第二日蓝荆安起身已经感觉好了很多。五人吃过早饭,将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便上路了。除了谢维宁背着蓝荆安,其他三人身上都背着大大的篓子,领路的达西两兄弟,手上还带着兽皮等物。
到狩猎小屋的路并不好走,加上蓝荆安身上带伤,过一段时间就要停下来,让她的腿脚休息一下,所以本来不到三天的路程,几个人足足走了将近四天。其中最辛苦的莫过于谢维宁。达西三兄弟怕他太过劳累,几次提出来替他轮流背蓝荆安,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等几个人到达狩猎小屋的时候,谢维宁已经累到了极致,胳膊都抬不起来。蓝荆安心里很是难受,觉得这一次,是自己拖累了他。
这个狩猎小屋就在溪边,据达西二人讲,其实沿着这个小溪一直走,就能走回达西他们的家,不过溪边很多地方都很泥泞或者干脆需要趟水,所以二人平日很少会沿着溪水穿行。
谢维宁和蓝荆安都见识到什么叫简陋的小屋,这个小屋就是拿几块板子凑合而成,顶上也是拿松柏枝盖住的,也不知道下雨的时候会不会漏。屋内除了放了张小床,甚至连西南家家可见的火塘都没有,一概生活用具全无。好在三兄弟背过来的东西里基本能满足日常需要。一通忙活之后,总算是勉强可以住人了。
达也留了足够的药,然后告诉谢维宁如何制药泥,熬药汤,也教他分辨了当地几种好认的野菜。同时达西则留下了打猎用的弓箭猎网,加上谢维宁当初藏下的一把腰刀,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全靠谢维宁自己来维系了。
三兄弟等谢维宁他们安顿好了,便抓紧时间往回走了。小屋里只剩下了谢维宁和蓝荆安两人。蓝荆安轻叹了口气,现在他们算是彻彻底底陷入了相依为命的状态。
谢维宁忍着酸痛,给蓝荆安烧水做饭。等两个人要睡的时候,才发现,这张床比之前在达西家里睡的那张窄多了。蓝荆安的后背都抵到木墙了,谢维宁也不过是勉强可以平躺。
谢维宁见她姿势可怜,一把将她拉过来,搂在怀里。蓝荆安哪里好意思,赶忙试图挣开,继续回到墙上做守宫。谢维宁只说了一句话,便让她停止了挣扎:“你要是继续倚着这墙,我可不知这破墙是不是够结实,要是塌了,你我就彻底没有容身之地了。”
结果这一夜,不光蓝荆安睡不踏实,就连谢维宁也不得安眠。但两个人都知道这是没法子的事情,除了慢慢适应,他们别无他法。第二日的清晨,等两人吃过饭,蓝荆安还是决定问问谢维宁达也去博南城探查的情况。
蓝荆安坐在床头,咬了咬牙,到底还是说:“我拜托达也去看看碧鸾他们是否在等我,你说达也把情况告诉你了,结果如何?”
谢维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是在找碧鸾?那你可是找错地方了。我倒是听达也讲,之前有个从牂柯过来的近百人马帮住过那里,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蓝荆安估计以他的聪明才智肯定猜到了什么。也不隐瞒了,说:“是我的人。他们知道咱们下落了么?”谢维宁盯着她说:“是你的人还是萧青云之前埋伏在牂柯的人?”
这是一段时间来,蓝荆安第一次见谢维宁对她转了态度。但为了能出去,她也顾不得了,淡淡的说:“青云哥哥的人,和我的人有分别么?你要知道,在尹泉到来之前,只有他们才可能带我们出去。你还是快点告诉我情况的好。”
谢维宁心里现在真的是发怒了。萧青云派人去西南找情蛊解药的事情刚开始他确实不知道,但他后来都打到了牂柯,要是还注意不到有一批神出鬼没四处打探情蛊的人,他就不是那个名震夏国的九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