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宁这场高热来的快,去的快。到第二日一早的时候,已经不剩什么了,只有鼻腔里还带有浓重的鼻音。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蓝荆安正裹着她自己碎裂的外服在睡着。透过衣服,他见到蓝荆安前胸上似有斑驳的红色痕迹。
他有些疑惑,自己留下的痕迹,难道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消退么?他要翻身下地,却一下子踢到了蓝荆安昨晚放在那里的瓦罐,将蓝荆安惊醒了过来。她见谢维宁醒了,首先就是拿手给他试了试温度,见他的额头不再那么烫了,她长出了一口气。
谢维宁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确实很不舒服,似乎还是她给自己灌了一碗药。想到灌药,他一下子愣住了。她现在正伤着,这里只有他们二人,那她是怎么做到的?
谢维宁的眼睛在倒在地上的瓦罐和放在一旁的药碗上扫了一圈,又见他给她做的拐杖移动了位置,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猛的扭头又去看她外服下露出的点点痕迹。他的眼眸一下子暗了下来,她这又是何苦!
蓝荆安见他神色变幻,赶忙说:“你别多想,我是怕你爬不起来,咱们两个都得饿死在这里。你要是感觉好一些了,可否做点什么吃的?我饿了。”她说的云淡风轻,就仿佛她和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谢维宁应了一声,便起来给她弄东西吃。两个人也整整一天没吃过东西了,都吃的香甜。等吃完了东西,蓝荆安才郑重的说:“谢维宁,你要保重好身体,千万不要再生病了。”
谢维宁闷闷的答了声“好”。她与他之间终究还是有了什么不同。但这种变化,却让他不知自己是不是离她更远了。
蓝荆安的汗衣撕成了条,肯定是补不起来了。她开始改穿当初谢维宁拿给她的那套白蛮女服,同时把自己的外服又补了起来。
她还曾觉得这套白蛮女服很新很漂亮,不像是达西他们阿妈穿过的样子。不过谢维宁却说这是达西阿妈之前没上过身的衣服,而蓝荆安也确实不知年轻的白蛮女和年老的白蛮女衣服样式有何差别,所以,自然是谢维宁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达也和达西兄弟第一次探望他们的时候,谢维宁已经开始了独自一人的狩猎生活。而他怕把袍子弄坏,身上常穿的是白蛮男服配上蓝荆安给他缝的兽皮。蓝荆安虽然还是不能下地,但却在这段时间开始练习缝衣和木工。
她大的木器做不了,但又不愿意在谢维宁不在小屋的时候,一个人傻坐在床上。于是便让谢维宁留了把小刀给她。一来是为了防身,二来也可以削削木头练练手。这里是无人之地,所以蓝荆安倒不担心有人上门,但却要防着熊豹等猛兽。
谢维宁每日出去狩猎,都不敢去太久,心里总是担心她一人在小屋害怕。而蓝荆安在小屋里独自一人的时候,也总是牵挂谢维宁,生怕他遇到危险。所以她让自己有点活计做,也能感觉不那么心慌难熬。
谢维宁按日子算到达西兄弟上门的时候,便哪里都不去,只在小屋陪着蓝荆安守候二人。等达西二人按照约定前来的时候,谢维宁和蓝荆安都很高兴。蓝荆安还用谢维宁教她的白蛮话,对达西和达也简单聊了几句。但她再多便说不出来了,只能等着谢维宁给她逐字逐句的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