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抬起头,对尹泉说:“我答应了父皇,等四月过完生辰再走,到时候父皇会在我生辰那天,宣布消息。”
尹泉欣慰的点点头:“能留一个月也是好的。您正好趁这段时间去朝里走一走,要不朝里面的人都快认不得您了。”
谢维宁又想到晚宴上所见到的那一幕,一张绝世容颜上都带了狰狞:“是得去。他们不认得我不要紧,我记得他们就行了。这次回来时间短,没空管他们,等办完我的大事,一定要好好理一理,有些旧账也该到清算的时候了。”
尹泉听了主子阴测测的话,便知道他是在说以皇后和丞相傅敞为首的那群人。看他们晚宴上对皇上不恭的态度,就知道平日里是有多嚣张。还有那个大皇子,都降成了郡王,还恨不得拿出一副太子的架子,呸,他也配!
尹泉同仇敌忾的样子取悦了谢维宁,他笑着对尹泉说:“你也别操心了。丑丫头的手段不比我少,等我把她接回来,我们两个联手还不能替父皇分忧?”
尹泉一听这话又绕回大司命身上了,简直气结,也不想再和主子说话了,直接替他熄了灯。
但落入了黑暗的谢维宁却还不想睡,继续问尹泉:“老杜那边有什么信儿没有?我心里有点不踏实。你说她过个上巳,请那么多人干嘛?还有萧青云那里,我总觉得北面有事。”
尹泉见谢维宁似乎又说的是正事,赶忙回答:“老杜没提及大司命那里有任何异状,也没听说有和萧青云联系的举动。北面?您是指那些流民么?我倒觉得挺符合萧青云一贯作风的。”
谢维宁还在想着江陵的事情,随口答到:“符合他的作风?什么作风?假装仁慈的作风?回填流民我倒是可以理解,但好端端的要了陇西和武都是为了干嘛?要是我的意思,就不能放那些流民借道汉中,他萧青云要是有本事,就驱着那二三十万流民走司隶得了。”
尹泉心说,您可别开玩笑了,雍乾虽然暂时停战,双方还都眼红着,谁也不会同意走司隶的。他干笑了一声:“且不说咱们还和乾军有协议,这借道之事,皇上都亲口应了,您也就别再想了。”
谢维宁冷哼了一声:“还不是让那些人给逼的?真不知萧青云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我不怕旁的,就怕这些流民不是真流民,若是萧青云趁机调人驻防西北,可怎生了得?”
尹泉觉得主子就是关心则乱,总是觉得谁都和他一样,为了大司命什么都不要了。他不由得开口劝说:“您是不是想多了?听说鲜卑起了内乱,撤了军。乾军那边,如无意外,今年估计还会和大雍开战。这种大好时机,哪有主帅会傻到分散兵力去驻防没用的地方?当然是集中力量一举拿下永华城了。”
谢维宁也想过尹泉说的这一切,但他觉得对待萧青云手下的乾军还是应该谨慎一点好,允许流民走汉中,实在是让他觉得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