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个英武的身姿屹然站立,看着绿摄满身的伤痕,眼里,尽是疼惜之色。
绿摄的心里突然涌现一股熟悉的感觉,蓦然抬头看向远方,多少年了,你还是……那般,像神一样的存在!炎!
蓝炎知道绿摄已经看到了自己,他,一定很恨吧!
大笑的绿摄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双眼平视前方,神色安然。
不好!靑悦走上前,将手指放到绿摄的鼻前,已经没有任何气息,靑悦回过头,看向蓝豹。
蓝豹像是有了某种感应一样,转身,看向远方。
在那不远的一处小山坡,蓝炎静静地看着绿摄,眼里,没有任何波澜,突然,足尖轻点,蓝炎轻轻地飞身而至,落在了蓝豹的身边,可是,他的眼睛却是一直看着绿摄,“豹儿,你还记得吗?他是绿摄,你小的时候,在北荒见过。”
蓝豹木讷的点着头,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匪夷所思,让自己根本就来不及细想,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蓝豹不明白,当年绿摄哥哥不是不愿和大哥回到帝都吗?可为什么现在却又出现在帝都?为什么绿摄会变得如此残忍,为什么他会修习鬼貉?
“大哥,”蓝豹轻呼,蓝炎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走向绿摄,蓝炎对着绿摄伸出手,却在一瞬间,绿摄的身体,倒在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来人,正是绿阎,绿阎看着绿摄灰白的脸孔,知道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已经发生,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哥,哥,哥,你看看我呀!哥……为什么?哥!”
蓝炎看着突然冲出来的人,他的容貌,和当年的绿摄何其相似,便猜出了这少年就是绿摄唯一的亲人,他的弟弟,绿阎,“你是小阎吧!”
绿阎听到了蓝颜的声音,缓缓的抬起头,怒视着蓝炎:“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哥哥之所以变成这样,全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滚——”
面对绿阎的声声责难,蓝炎只有阵阵心痛,苦笑一声,蓝炎瞬间消失,只余下靑悦等人。没有人注意到,在蓝炎消失的那一刻,绿摄的眼睛缓缓闭上。
靑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确保阿鲁哈的平安,于是靠近蓝豹,轻轻的小声问道:“阿鲁哈怎么办?”
蓝豹声音低沉,说:“绿摄一死,鬼貉的血祭力量也就随之消失,现在阿鲁哈的伤不过是些普通的皮肉伤而已。”
靑悦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绿阎失魂落魄的抱起绿摄,自言自语道:“哥,我们回家吧!小阎带你回北荒,我们回去了!”
看着绿阎走远的身影,靑悦的心蓦然一痛。
“青河,有消息没有?”玉衡看见青河还是独自一人返回,心,没来由的一沉。
青河欠身,恭恭敬敬的说道:“师父,弟子已经联系了各大门派,如果一有明乐师弟的消息,他们一定会尽快的通知我们的,师父不要担心,明乐师弟一定不会有事的!”青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着师父越渐衰老的身体,依旧很是难过,师父还这么年轻啊!却因琅琊的事物而过早衰老,如今的琅琊早已是一落千丈,四位师叔在镇魔塔一事中仙寂,二师叔不知为何整日总是疯疯癫癫的要找明乐师弟,小师叔跟师父感情一向很好,最近却不知道为什么原因师父将小师叔用束仙咒关在了思过崖,大师兄也不见了踪影,哎!琅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师父一个人的身上,自己真是恨自己没有能力帮师父分忧。
玉衡有些颓废的坐到那檀香木的椅子上,对着青河摆摆手,示意他下去,青河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是一个鞠躬,然后才缓缓退出了大殿。
玉衡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明乐自从那晚失踪后就再也没回来过,那孩子太过单纯,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的心里一定不好shou吧!上一代的错没必要要这些孩子去承担,这也是师父临终前说的,可是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玉衡站起来,闭上双眼,又睁开,疲倦颓废之色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坚韧之色。
思过崖。
曦闰被束仙咒困在思过崖,却没有一丝“悔过”之意,仍然是平常的风轻云淡。
“师弟!”一道白光闪过,玉衡出现在了思过崖,“这几日,你可想明白了?”
曦闰淡淡的看着玉衡:“想明白了。”
“那就好!只要你答应师兄,以后别再见靑悦,师兄就立刻撤了束仙咒,放你出来!”
“大师兄,你误会了!”曦闰转过身去,皎洁的夜色在他身后平铺开来,无比圣洁,“我说想明白了,是说我已经非常确定我和靑悦是真心相爱,我一定会找到她的,到时候,我们永远都不再分开!”
玉衡看着曦闰痴迷的样子,连连摇头:“师弟!若靑悦只是平常女子,你们要怎样,我大不了也就是将你们逐出师门,可是,那丫头……”
“我虽然不知道靑悦是谁,可是我知道,靑悦不是普通的仙人,她的身上,有着神秘的力量,”曦闰看着玉衡,说得很认真,很认真,“但是,我不会后悔!绝——对——不——会——”
玉衡深吸一口气,绝望的转身,束仙咒顿时失了禁锢的力量。
“大师兄,谢谢你!”曦闰咬着唇,眼泪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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