靑悦和曦闰相互掺扶着,看着脚下的黄沙,一步一步的走,头上的烈日,没有一点儿变化,小树妖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曦闰的嘴唇已经干得裂开来,靑悦也差不多,脸色泛黄干燥,没有一丝水分,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现在这样,还真像是两具干shi啊!
靑悦握紧曦闰的手,“曦闰,你后悔吗?”
再也没有力气前进,曦闰干脆拉着靑悦坐下,黄沙滚烫滚烫的,“傻瓜,我只是觉得那时候真的不应该带你进来,不管怎样,若是让我和耀巫打,你还是有逃生的机会!”
靑悦又气又喜,双手环抱着曦闰的肩:“我才不会一个人走呢!不管到哪里,就算是下地狱,你也要陪着我!”
“呵呵,”曦闰笑起来,干得龟裂的嘴唇流下一滴红艳的鲜血滴到黄沙里,“现在不想着怎么甩掉我了?”
靑悦用力掐了一下曦闰的左肩,说:“你怎么这么小气啊!那时候,我只是害怕,害怕我们最终会像栗丰和萧乐儿他们一样……”
一滴眼泪滑过脸颊,滴到黄沙里。
曦闰抱着靑悦,轻轻地用两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不会的!我们一定会幸福,一定会幸福的!”
“是啊!你看,我们现在多幸福啊!”靑悦喃喃自语,黄沙之上的阳光似乎更加强烈,靑悦的眼前盛放大片大片的白光,晃得她的眼睛缓缓闭上。
“靑悦!”曦闰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靑悦,看了看头上那像火球一般的太阳,逐渐陷入昏迷。
“师父!大事不好了!”青河风风火火地闯进朝伏殿,还喘着气,脸色因剧烈运动而呈现出粉红色。
玉衡看着这个平时稳重的徒弟,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出什么大事儿了?”自己让他出去打探青颖的下落,难道青颖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大师兄……”
“不是!”青河也知道是自己太鲁莽了些,赶紧解释道:“弟子多日来并没有寻到大师兄的下落,可是却听说了一件极其重大的事情,所以回来禀告师父!”
玉衡皱眉,问:“什么事?”
“魔界至尊罹傩令蓝氏家族家主蓝豹率领百万大军工打仙界!目前已经快要将仙魔交界处的要塞工破了!”青河说着,竟然也不知不觉激动起来。
“什么!?”玉衡又是惊又是不解,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其他门派前来通知?是来不及,还是另有隐情?
青河看着玉衡的眼神,吞吞吐吐的说道:“而且……我还……还听说……那个就是……”
“说!”玉衡隐约知道事情跟琅琊必定有些牵扯,只是琅琊才刚刚经shou一劫,实在是无力在承担更大的祸端了!
青河单膝跪下,说:“弟子听说,这次魔尊是由于昆仑镜被盗才向仙界发难,而且……听说就是小师妹tou的昆仑镜!”
“唉!”玉衡叹了口气,看来魔尊不过是找了个借口罢了!昆仑镜什么时候成了魔界的至宝,真是笑话!不过这要一栽赃到琅琊的头上,倒也还说得过去,只是为什么仙界其他门派的反应会是这样?
“不仅如此!”青河继续说道,“明乐师弟也有了下落,我听有几个霄籣谷的弟子说……说……说明乐师弟投靠了魔族,现在正在工打仙魔交界的,正是明乐师弟!”
玉衡如遭雷击,连连说道:“不不……不会的……明乐不会……不、不、不会……”玉衡的脸色越加苍白,眼神空洞的看着朝伏大殿外湛蓝色的天空,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各大门派不知内情究竟如何,既不敢轻易怀疑师父,也不敢轻易相信师父,现在还在张望之中!”青河再次补充道。
“下去吧!”玉衡颓废的坐到椅子上,眉头深锁。仙界各大门派早有间隙,这次他们联合起来不通知自己只怕是另有一番打算吧!若是仙界获胜,他们自然可以到琅琊兴师问罪,现在谁都知道昆仑镜在琅琊弟子靑悦手中,昆仑镜,上古至宝,谁不垂涎?若是仙界战败,倒时便拿自己琅琊去做挡箭牌,换取两界“和平”,现在,进退维谷啊!
青河退出大殿以外却迟迟不敢离开,自己自然是深知这其中利害,师父纵然是在世活佛面对这样的难题也很难选择吧!青河抬头,心里默默地想着,大师兄,你在哪儿?快回来吧!
漫天的精灵啊你要去往何处
请带我一起飞吧
去到那遥远的地方
那里长满了肥草牛羊溪流里还有鲜美的鱼儿
天空中雄鹰正在翱翔
啊~~~~~我美丽的故乡你可曾听见我在远方为你祈祷
我留恋往返
想起那男儿醉卧沙场
女儿夜夜啼哭寸断肝肠
一个黄裳女子半卧在黄沙上,一边弹奏竖琴,一边轻轻低唱,十根手指芊芊,一张纱巾遮住了她的半边脸,但已经能看得出那绝代风华。
靑悦缓缓睁开眼睛,仿佛还沉浸在那歌声之中,看着眼前的女子,是她唱的歌吧!好美的声音啊!像,像一个精灵正在舞蹈,随时随地都会突然离开。
靑悦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还真是奇怪,自己最近怎么总是听见歌声呢?
漫天的精灵啊你要去往何处
请带我一起飞吧
去到那遥远的地方
那里没有烽火连天只有歌姬长袖舞动升平伶人伴乐
女儿红妆待情郎
啊~~~~~我美丽的故乡你可曾听见我在远方为你祈祷
我留恋往返
想起那男儿醉卧沙场
女儿夜夜啼哭寸断肝肠
曦闰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的,好像从来没有昏迷过,好像刚才自己一直听着这首歌,它把自己带去了好多好远的地方,脑子里很乱,很乱。
啊~~~~~我美丽的故乡你可曾听见我在远方为你祈祷
我留恋往返
想起那男儿醉卧沙场
女儿夜夜啼哭寸断肝肠
直到那女子唱完了歌,收了手上的琴,靑悦才问道:“是你救了我们吗?”也难怪靑悦会这么问,昏迷前自己全身都好像脱水一样,可一觉醒来,却是精神百倍,眼前除了这个黄裳女孩儿,别说人了,连只野生动物都没有。
那女子惶恐的看着靑悦,又看了看曦闰,站起来跪坐在他们的面前,迷茫的摇摇头。
曦闰有些奇怪,在这镜荒之中,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女子呢?心中不由得起来几分防备之心,“那姑娘是从何处而来?这里……可有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