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妃看雪绒大致也稳定了,于是跟着耀巫去看蓝岳,只是才刚刚走到大帐外,就听见了蓝池和蓝啸霖几人压低的哭泣之声,耀巫纵是年纪小,但也知道,蓝岳怕是已经,想到这里,耀巫既留下了几滴眼泪,那个蓝老头儿虽然不怎么好,人也罗嗦,还经常告自己的状,可是一想到这些,耀巫的心里就更加不好受了。
姒妃掀开用羊毛做成的帐门,才一走进去,就看见离境双眼通红的站在一个小角落里,双肩轻颤。
“离境!”姒妃走过去,轻轻抱住离境,“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把自己给憋坏了!”
离境和姒妃差不多高,罹傩在大帐外不远处就听见里面有些不对劲儿,走进来一看,发现离境和姒妃正抱头痛哭,不过仔细一看,到时离境一个人在哭,只是姒妃在安慰她,却因两人的身高差不了多少,才会看错。
这边离境一边低声的抽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如果我们能找点救出蓝老将军,如果我是爹爹,如果我的魔医术能高一些,如果……蓝老将军也不会……呜呜……都怪我学艺不精!是我……”
蓝池他们本来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听到离境这一哭这一说,越发不能控制住自己了,塔封从小就被蓝岳收养,基本上是把蓝岳看成了父亲,几人中,可能他对蓝岳的感情最深,听离境哭起来,也一边暗自抹了几次眼泪,随后站起来,红着眼睛说:“蓝将军刚才说的话你们都没听见吗?他是光荣的,至少他死在了西荒的战场上,我们都应该高兴,而不是在这里哭泣!作为一个将领,我为蓝将军的军魂感到骄傲,他将是我一生最尊敬将军!”
蓝池和蓝啸霖都纷纷制止住了悲戚之声,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着离境跪下说道:“请圣女送将军最后一程!”
离境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只在片刻之间,整个大军都已经知道了蓝岳的死讯,试问,在赤炎大军里,说没有受过蓝岳的恩惠?一时间,所有的将领士兵朝着大帐这边凑过来,只是都很明白接下来离境要做的事,围成了一个大圈,姒妃几人在其间,中央处架起了魔界最珍贵的树种——荔耶枝,一层一层,一共九层,而蓝岳被放在了最高处。
姒妃主动担任了点火这一事,火苗窜动,离境立刻就在火边跳起了舞,旋转,踢脚,翻身……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姒妃看得有些痴了,问道身边的罹傩:“这是在做什么呀?”
“安魂舞!”罹傩说,“这时魔界圣女才会的,一般只有像蓝岳这样的妖魔才会有这样的待遇,传说中,就算魂飞魄散,只要是受到安魂舞的祝福,就可以重新轮回!”
“啊!”姒妃倒吸两口冷气,这可是逆天而行!其中肯定是要付出些她想象不到的代价!而离境已经绕着火边跳了一边又一遍。
“够了!离境,别再跳了!”雪绒不知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他一步步向着这边走过来,那些士兵很自然的就让出一条道路来,雪绒的脸色比起刚才已经有血色的多了,只是步履轻盈,不难看出雪绒是强打着精神来的。
别人不知道,可是不代表雪绒不知道,戈老曾经私下里悄悄告诉过雪绒,安魂舞,一跳失魂,二跳失魄,其实只是说这安魂舞太过霸道,将舞者的魂魄精血紧紧牵连,总之,安魂舞对于跳的人来说,极其残忍,等于是用自己的生命去安抚另一个消失的魂魄。
离境突然停下,看向雪绒,晶莹的泪滑过脸颊,火光映着她雪白的肌肤,有一种妖艳的美。
雪绒看着那些脸上写满了悲伤地将士,“让我们一起为蓝将军向魔神祈福!”
雪绒双手合十,然后整个赤炎大军都照着雪绒的做法,双手合十,姒妃也被感染,合起了手掌。
“我伟大的魔神!”
“我伟大的魔神!”
雪绒说一句,然后赤炎大军说一句。
“请赐福于我,忠诚的将军!”
“请赐福于我,忠诚的将军!”
“让他的灵魂得以安息!”
“让他的灵魂得以安息!”
夜空渐渐明朗,新的一天再次来临。
平叛西荒,这一战,不仅让雪绒得到了赞颂,姒妃战神这几个字也是刻进了魔界子民的心中,姒妃很久以后都在回忆那天凯旋回到帝都的情景,竟然有几只孔雀妖向自己表白,当然,在看到魔尊少有的生气的脸孔后,谁也没有这个勇气再到姒妃的面前说一遍,更何况姒妃的身后一直站着一个想要将任何企图上前和姒妃说话的妖魔生吞活剐的罹傩大神,对于这个神界的战神,他们也只有看的份。
“光司,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姒妃昨天喝了一些果酿,越喝越好喝,最后竟然喝醉了,隐约之间好像总是觉得有个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话,那些话黏黏诺诺的,可是姒妃敲破了脑袋也不记得究竟是谁,说了什么话。
光司这次穿着一身火红色的战袍,远远看着,就好像真的是一个小太阳,加上宿醉后的姒妃看的也实在是不怎么清楚,这下,姒妃看见的就是一个小火球在对着自己说话:“小爷用得着跑到魔界来骗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光司正想要说什么,却也还是硬生生的压下自己的火气,“你再怎么说也是神界的战神吧!反正话我是带到了,随你!帮魔界到时帮得起劲儿!只是不知道安得什么心?该不会是看上魔尊雪绒了吧!”或许连光司都没有感觉到他声音里那股酸溜溜的意味。
姒妃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怒瞪着光司:“你丫的是不是也管得太宽了?”
“肯定就是被我说中了!”光司冷哼了一声,直接跨步走了出去,末了,还加了句:“快点儿,罹傩大神应该马上就到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出发!”
姒妃从床上爬起来才想起一个问题,光司这小子竟然……咚——一个枕头朝着光司离开的地方扔去!
当雪绒赶来的时候,姒妃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
“妃……”雪绒暗自笑了笑,现在突然间开始有些明白阿难的话,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盼望那少女从桥上走过,那样的心情,自己也有了,妃儿,你就是我的那少女。
雪绒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立刻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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