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言锦让开一条道,说,“我夫人在二楼。”
“你就不问我的名字?”姜晴和言锦并肩在路上,望着身边这个有些颓废的男人,实在难以想象,这就是那些人口中的言锦。
言锦淡淡地说:“等你治好了我夫人,我再问你。不然我为什么要费脑子记住一个不相干的名字?”
“你很狂妄。这个年纪了,像你这么不成熟的,真的很少见了。”姜晴有感而发。
言锦哂笑:“我为什么要跟别人一样?年龄逐渐增加,难道心态也要跟着变老?”
姜晴耸了耸肩。
和言锦如今的面貌比起来,他的妻子美丽不可方物。这个女人此时正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气血充足,完全不像是有病的人。
言锦说:“我夫人得了一种怪病,每天都要睡上二十个小时才会苏醒,你知道怎么治吗?”
“睡二十个小时?”姜晴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奇葩的病症,示意言锦退开一些。
言锦往后退了两步,站在床沿旁边,想看姜晴怎么医治他的妻子。
姜晴说:“我给人治病的时候,不习惯旁边有人。”
“你这是什么怪毛病,要是你对我夫人不利,我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言锦不肯答应。
姜晴说:“这里就一个门,你要实在放心不下,就站门外等,这样总行了吧?”
“非要这样不可?”言锦拧眉。
姜晴点头。
“好!”言锦狠狠地说道,“我信你一次,但你记住了,要是我妻子有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你会感谢我的。”姜晴并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等言锦出去后,姜晴看着床上的女子,双眼微闭,开始念动咒语。
“至净术!”姜晴不知道言锦的夫人身上有什么毛病,所以采用最原始的方法,地毯式搜查,不放过身体的任何部位。
至净术并没有副作用,唯一的不足就是太耗神,估计这一道术法施展下来,姜晴要睡足十二个小时才能缓过来。
等至净术施展完毕后,姜晴伸手扶了下床边的桌子,朝着门外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言锦,说:“好了,进来吧。”
言锦紧忙进来,一进门,就看到缓缓睁开双眼的妻子。
他心头大喜过望。
姜晴看着两人偎依在一起,知道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讲,正要悄悄地出门。
言锦叫住她:“谢谢你,现在,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姜晴。”姜晴看着一脸幸福躺在言锦怀里的女人,说,“言先生,你们先聊,我在院子里等你。”
“谢谢。”言锦点头,再一次致谢。
姜晴一笑,帮他们关好门。
今日的阳光非常耀眼,照在身上,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姜晴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微微眯着眼,一脸惬意地晒着太阳。
这样的生活倒是非常舒心安逸,难怪言锦会选择退圈,换做是她,估计也会这么做。
人没钱的时候,喜欢追名逐利,可一旦什么都不缺了,就想要一份美好安稳的生活。
看得出来,言锦非常爱他的妻子,以他在圈子里的地位,钱对他而言,只是数字,可爱人却只有一个。
姜晴脑子里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她睁眼,恰好看到言锦在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姜晴,这是我种的苹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看。”言锦指着桌上的果盘说道。
姜晴拿了一颗苹果,请咬了一口,味道出奇的好。
“想听我跟你讲一些我和我爱人的故事吗?”言锦对姜晴的态度相比之前,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姜晴笑了笑:“你请说。”
言锦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回忆,声音有点轻:“年少的时候,我做生意失败,落魄潦倒,曾一度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可我妻子却傻傻地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和她来自乡下,就算是做生意那会儿,我们的日子也过得很艰辛。”
“我想过自杀,那种负债的感觉,让我感到这辈子的人生没有希望了。”言锦似是一笑,“但我的妻子,那个傻女人,除了安慰我之外,每天天没亮就推着一辆小推车去街上叫卖,用微薄的收入,来维持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
言锦悄悄吸了口气,“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有一次,我们的小推车被城管收走了,我妻子瘫坐在地上哭得叫人心疼的样子。可就算心情再难过,等她见到我的时候,还是挂着一副笑容,从兜里抓出一大堆五毛一元的纸币对我说今天生意很好,要带我去吃牛肉面……”
他的眼睛红了,声音有些哽咽。
好久,他才接着说道:“我讲这些,是想告诉你,我妻子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谢谢你治好了她,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言锦没有二话。”
姜晴被言锦和他妻子的故事感动了,轻声问:“言先生,你妻子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