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猜，你现在心里想的肯定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吧？”黎曼促狭地看着姜晴，似乎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姜晴并没有掩饰，直率地点了点头：“是啊，你的确把我弄糊涂了。”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黎曼轻轻叹了口气，“老实说，我跟季晨打小就认识了，从小到大，我和他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如果要真能摩擦出什么火花，也不会等到现在。”

“不可否认，或许我们对彼此曾经都有过朦胧的情感。但这份感情，还没有发酵，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有时候我挺讨厌你的，要是你没有出现，也许我和季晨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也说不一定啊。”

“你就是那最大的变故。”

黎曼说完，夹了块青瓜，轻轻嚼着。

“呃……”姜晴有些讪讪，或许，如果没有她的出现，季晨最后很有可能会跟黎曼白头偕老。

“你不用介意什么，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从头到尾都没有，只是我付出了那么多，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心里有些失落而已。”黎曼在姜晴面前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哪怕平时她看起来多么要强，可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女人。

她很清楚，如果一个男人不喜欢自己，强求只会两败俱伤，根本没有任何幸福可言。

所以她很干脆地放手，只不过她付出了那么多，当然也要季晨付出一点代价。

身为男人，如果早就心有所属了，为什么不早说？难道季晨不知道，对女人而言，最可怕的莫过于等待？

女人的青春始终是耗不起的。

而且，更让黎曼耿耿于怀的是，当初季晨跟她在一起，甚至是订婚的时候，动机和白若风一样，都不单纯。

在黎曼看来，季晨其实和白若风是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黎曼，其实整件事下来，很多时候，我都有过离开季晨，成全你们两个的念头。但不知怎么，每当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季晨总会不经意的在我生命中出现，仿佛是老天安排好的一样，我躲也躲不掉。”姜晴盯着黎曼的脸颊，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也明白你想表达什么，说句难听的，我没觉得你勾引季晨，而是我魅力不够，吸引不了季晨。”黎曼自嘲一笑。

“我突然发现，有的时候，在某些方面，我们两个人其实挺像的。”没来由的，姜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黎曼愣了，她自己也愣了。

四目对视，片刻后，皆是会心一笑。

“姜晴，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能提出来吗？”黎曼看着姜晴，安静地等她的回答。

“但说无妨。”姜晴脸色一正。

黎曼笑了笑，说：“别这么严肃，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和季晨找到了婚礼策划人没有，如果没有，我很乐意担任这个角色。”

“真的吗？”姜晴没想到黎曼会有这个提议。随后，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略带歉意地说，“不过现在聊这个话题，我觉得为时尚早。”

“怎么，不方便吗？”黎曼的脸上掠过一丝遗憾之色。

“不不。”姜晴急忙摆手，“不是不方便。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季晨分开一年多了，也是最近才重新取得联系。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对待这段婚姻，我心里是迷茫的。你说，我和他真结婚了，婚后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呢？难道真的会幸福美满，还是难免磕磕绊绊？”

黎曼明白了姜晴的意思，当即笑了笑，说：“爱情不就是这样吗？不管是哪一对夫妻，成婚后因为一些事情，肯定免不了拌嘴。但人家不也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当然，婚姻是大事，确实要考虑清楚，可别像我一样。不过你应该不会，我和白若风不合适，是因为他觊觎我的钱，但季晨与你的情况跟我并不相同。”

“你说了这么多，是在劝我考虑清楚吗？”姜晴哑然失笑，“但是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自相矛盾啊。”

“我没别的意思。老实说，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我现在心里也挺迷茫的，以后何去何从，有点不知所措。”黎曼重重地叹了口气。

姜晴本想说点安慰她的话语，谁知黎曼话锋一转，说：“我以前针对过你，为了弥补我的过错，让我不至于那么良心难安，要是你和季晨真要结婚了，就把你们婚礼策划交给我，行吗？”

姜晴看黎曼这么执着，自己要是再扭扭捏捏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况且婚礼策划流程有人承包这是好事，而且姜晴也相信黎曼不会为难她。

黎曼的确没想过为难她，因为黎曼想要为难的人，只有季晨而已。

姜晴和季晨再次见面时，为了试探季晨的反应，姜晴装作无意跟季晨说起黎曼的事。季晨一听说日后他和姜晴的婚礼策划交由黎曼来操办，整个人吓得没摔在地上。

他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姜晴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把婚姻大事交到自己的情敌手上，难道今天出门姜晴忘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