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笑却似乎已明白不少,神色了然地点点头,语气沉着地问道“她想怎么做?”
小梅向离歌笑一笑,语气欣慰不少“从牢里出来后,陆绎,就是陆炳,陆大人的长子,带我去了沈王府宗庙底下的冰室,我俩将之前因攻山阵亡的士兵,换成了陈仿他们几人的样子。”
柴胡这次难得脑子转得快,语气惊讶不已“等会儿...娘娘腔,你不是说,上党门前被砍头的,其实是几具死尸?!”说完,燕三娘和离歌笑也惊讶地对视一眼。
“嗯。”小梅看向柴胡,肯定地点了点头,语气严肃而认真。
“怎么可能,我们看着他们被押上法场的,怎么会都是死人呢?陈仿还睁着眼呢?!”燕三娘的语气很是惊异。
小梅的神色有些为难,似乎并不很想回忆当时情境,语气沉了沉道“每具尸体都是郡主....”离歌笑闻言,看向小梅,神情有些愣愣“亲自挑选的,体型和大致容貌皆与陈仿等人一一对应,而且都是死不瞑目的,易容后将头发弄得散乱些,行刑就是一瞬间的事,没人仔细去辨认。”
“可他们被押上刑场是咋回事?死人怎么会自己走呢?”柴胡还是有些不明白。
小梅向柴胡仔细解释道“他们被押上刑场的时候,看上去,是不是像喝醉了,走路不是很稳?”
燕三娘听小梅这样一说,细细回想了片刻,皱着眉头,缓缓点了点头道“好像是这样。”
离歌笑自顾自地思索了一会儿,忽而点点头道“人是死的,但协调四肢的经脉被控制了,又是由两个人带上刑场的,看去是押着走,实际是架着走。”说罢,看向小梅“那些押送犯人的差役,也是初雪派去的吧。”
小梅向离歌笑一笑,点了点头,语气肯定道“嗯。”
燕三娘看向小梅,继续询问道“那陈青和陈凤,又是什么时候被换成那俩的?”
小梅沉声解释起来“行刑后,不是休整了三日,才启程返京的么,鲁冈和常椡在平顺县总攻之后,就被朝廷以剿匪不力为名罢黜,上党门行刑后第二日,两人便交了官印,收拾东西返乡了。忆卿派了人,将他俩从半道儿劫了回来,还是我易容,并由忆卿封了他们的穴道。回来的路上,每人由两名锦衣卫押送,不会有人过问,更不会有人发现,之后的事,你们就都看见了。”
柴胡一笑,语气畅快淋漓道“这俩狗官,三番五次骗降,害得平顺县白白死了不少人,要不是他们这般苦苦相逼,事情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听说啊,那个割耳讨赏的法儿,就是那叫鲁什么的准许的,要俺说啊,这次让他千刀万剐,也算是出了口恶气,痛快。”燕三娘和小梅,却都还是觉得太血腥,神情仍旧有些黯然。
离歌笑听后,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看向小梅,语气微微带些疑惑地问道“人换了我明白,不过,陈青他们都去了哪里?你确定他们还活着么?再有,两个朝廷大员平白无故消失了,难道就没人追查么?”
小梅听离歌笑说完,微微一笑,道“歌哥,就知道你想得多。是这样,他俩都走的水路,所以对外,只说不小心溺水身亡,还是找了两个年龄、体格都相仿的尸体。”说着,轻笑一声“这次连容都不用易,事前都用水泡过,已经认不出来了。另外,郡主府已查明,常椡家中无甚亲眷,其他沾点儿亲的,也大多住在别的地方,与他一直没多少往来,不会有人追查;鲁冈上有一母,朱大人已知会过钦差,念他二人为官多年,朝廷施恩,给他俩家里拨了抚恤金,以表抚慰,鲁冈那儿也遣了人,通知当地官府为他母亲养老送终。”
离歌笑深知,常初雪办事周密,自然没什么异议,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陈青他们呢?”
“是啊,他们到底去哪儿了?你真看见他们都平安么?”燕三娘显然也很着急。
小梅有些无奈地向燕三娘笑了笑,语气肯定道“三娘你就放心吧,我亲自送他们走的。”说罢,转而向离歌笑道“陈老爷子一家,陆大人已着人先送到了AH,你知道,常家在AH的势力最为殷实,如有变故,忆卿马上会知道,所以陈氏兄弟几人,都往南边与家人团聚去了。其他几位将领分三拨,一拨往西出关,一拨往北去内蒙,还有一拨出东关。余下的昌顺军,早已被郡主府,暗中从山中偷换出来,也已经送出关了,按照原先计划好的路线,日后去与分三路出关的将领会和。听说总攻时,朝廷曾放火烧山,陆大人便借此上报朝廷,昌顺军大部分已被烧死,尸首自然也找不到。另外,走之前跟他们都交代了,所有人成功出关,并按计划会和后,用常家的通信方式联络郡主府。”说着,从怀里掏出三张纸条递给离歌笑“这是我前几天收到的,走之前跟他们约定过暗语,他们也给我留了笔迹,我对过,是他们发过来的。”
离歌笑将纸条接过来看去,纸条上,分别用不同笔迹写着“更尽酒”“幽蓟东”“接荒城”,不禁一笑,语气调侃道“这倒真像你想出来的。”说罢,将纸条摊开放在石桌上,柴胡和燕三娘分别拿起细看。
小梅听罢一笑,继续解释起来“我与他们说,若有变故,受人胁迫可以所在地代替,这样就能知道他们在哪里出的事。若一切顺利,便以暗语发送,这样除了知道暗语的,别人也不会看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