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将鞋袜脱了,赤着脚,沿着滩石摸索着踏进水中,向常忆卿和燕三娘这边走来。待近至两人身旁,将一只手伸向常忆卿“过来,拉着我。”
常忆卿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过去,刚碰到小梅的指尖,上前一把拉住,把他给拽了过来,小梅本就不设防,一个踉跄,好不容易踩准了个位置站好,只见常忆卿和燕三娘两人立时跳开几步远,撩起水花向他泼去,方才知道受骗了,奈何两面夹击,自顾不暇,大叫道“胡哥,救命啊。”
柴胡本是在看热闹,见状不禁也玩心大起,赤了脚,撩起水花,泼向只顾着和小梅戏水的常忆卿和燕三娘,两人见状,一人对付小梅,另一人应付柴胡,不一会儿便全乱了套,彼此嬉闹起来,完全没有了任何礼数束缚。
离歌笑与李峘自然不屑于这种嬉戏,两人坐在岸边,望向于潭水中嬉闹的几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离歌笑忽而看向李峘,淡淡道“她不是初雪。”
李峘的神情仍旧带些痴醉地转头看向离歌笑,恍然一笑“你也曾见过她小时候,如果现在....”说着,转头看向常忆卿那方“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离歌笑思虑良久,终究缓缓道“再像,也不是她。”
李峘笑了笑“再像,也不是她....”说罢,看向离歌笑,见后者望向潭边的目光中,有着别样的暖意,想了想道“你和那位燕姑娘?”见离歌笑垂头微微一笑“怪不得。”
“我娶过妻”离歌笑遂将往事说与李峘“我不是不知道,初雪对我的感觉,只是,我不能骗自己,更不能骗她。”
“你,当真从未动过心?”
离歌笑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从未。”叹了口气“如忆走后,我曾真的以为,就这么混混沌沌地过下去了,是一枝梅,让我找回了曾经的自己。而三娘,让我发现还可以拥有第二次爱和被爱的权利。”说罢,看向李峘,语气坚定“这次,我不想再失去了。”
此时,只听得潭水那方,燕三娘忍无可忍地呼喊“梅梅,你竟然跟忆卿联手!!你们怎么都泼我,喂!!”
李峘皱了皱眉“小梅什么时候让人叫她的小字了?”见离歌笑不解,回忆道“当年在侯府,我有次道出了她的小字,侯爷和侯夫人,似乎都不是很自在,后来便再没敢叫过。”
离歌笑不禁一笑“如今侯爷也改口了。”
“这到底是为何?”离歌笑将两个小梅的事说了,李峘饶有兴趣地看向小梅“看来侯爷,对贺公子的印象并不坏。”
两人正说着,常忆卿几人似乎玩儿够了,小心翼翼地上岸来,常忆卿走到李峘身边,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脑袋枕着双手,仰望天边渐泛红颜的流云,欢快道“哈哈,太开心了,来这边之后,第一次玩得这么开心~”侧头看向,也正一脸微笑俯视着自己的李峘“明天我们去哪儿?”
李峘想了想,转而看向离歌笑身“你说呢?”
离歌笑却是仍旧侧了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常忆卿道“听忆卿的吧。”
小梅整理着未完全干透的衣服,转看向常忆卿“你不会真想沿着朝鲜走一遍吧?”
常忆卿仰着头想了想,忽而侧头,看向李峘问道“你舅舅住哪儿?”
“平安西道平壤府。你问这个干吗?”
“那咱们就朝那边去吧,沿途有什么好地方,再随便转转。”常忆卿忽地坐起身来,语出惊人。
“啊?”
“怎么了?”
“你怎么会想到,去舅舅家?”李峘有些不解。
“你娘不是说,有事儿找你舅舅的么。朝鲜我们几个不熟,你也不见得老出来。那个守财奴”向小梅努了努嘴“肯定没带多少钱”凑近了李峘,嘻嘻一笑“顺道跟舅舅要点儿盘缠,咱们再计划接下来去哪儿。”
李峘有些好奇地回头看向小梅“你真没带多少盘缠?”
“若只是做盘缠,那倒是应该没问题。”小梅看了眼常忆卿,声音明显小了些“谁知道还买那么多东西.......”
常忆卿自然是听得到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不是逃难的,把自己弄得那么紧巴干嘛。”
柴胡一拍小梅肩膀,冲着常忆卿咧嘴一笑“你不知道,娘娘腔这叫勤俭持家。”几人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