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了”另一边,柴胡再一次耐着性子给离歌笑讲述了一遍今日当班的情况,并时不时地被后者要求进一步细化,以至于后来连自己去过几次茅厕,用了多长时间都要想清楚,最后终于讲得令离歌笑满意了,方才缓了口气,却已是满头大汗,再想找点儿水喝,发现壶里已经空了,无奈也拉了一旁的小几依着,撩起衣服呼扇开来。
离歌笑细细思索着柴胡方才说的每一个细节“恩..这么说今天,朴宗敬巡视中途曾经去过一次内医院?”
“恩,大概巳时初刻左右”柴胡回忆道“这也没什么,巡视的时候一般都会去各处看看,只不过平日里他总是先去内医院,这次好像放在最后了。”
“然后呢?”离歌笑自顾思索着。
“然后...”柴胡想了想“那个姓姜的内侍来找他,就直接去李峘的康宁殿了。”
“没再回来?”离歌笑皱了皱眉。
柴胡想了想“没有。走之前就都交给俺了,后来见他也没回来的意思,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要不然也找不出空来找你啊。”
“平日里,朴宗敬都什么时候开始巡视?”
“辰时左右吧”柴胡索性更认真想了想“不过我有几次出来早了,也能看见他在院子里转悠。对了”又想起什么“还真有一次,我寅时起来解手,之后走到前院,结果你猜怎么着,正看见他从康宁殿出来往西边去了。”
“西边?”离歌笑接着问道“那你后来在哪儿看见他的?”
“内医院啊”柴胡皱了皱眉“我那天特意又早了些出来,结果就在内医院碰见他了,感觉他还有点儿惊讶,我只说起猛了,他也没说啥,只是....”
“只是什么?”
柴胡想了想“只是当时跟他在一起的那个主簿,好像就是小梅曾经帮忙守夜的那个。”
离歌笑嘴角渐起一抹笑意“秋尽染。”
小梅随文蕴荷进屋落座,文蕴荷为其奉茶,小梅浅唱了一口,皱皱眉“这什么味道?”
“哦~”文蕴荷羞赧一笑“我也不识得,倒是母亲不知从哪儿进来的,还说必须用煮过木炭的水沏才好,所以味道可能有些怪。”
小梅心下已猜到是什么,随意一笑“令堂的品位还真是独特呢。”
文蕴荷回以一笑,但既说到了母亲,文蕴荷心里总还有过不去的“我知道,这次累您受苦,是跟母亲有关的。”
小梅倒是没想到文蕴荷会这么直截了当,但随即也想到,这么多年,以文蕴荷的心智不可能全然不知,既然两人都有所求,如此倒还省了自己的麻烦“想必,您也注意到那梅花了。”
文蕴荷一愣,终究按捺不住“那梅花,到底,代表了什么?”
小梅微微垂首,把玩着手中茶盏,暗自思量:黑梅暗枭的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是文蕴荷,否则,以自己和忆卿猜测的千暮锦的身份,文蕴荷如何连这梅花代表了什么都不知道,亦或者,也是番试探。这并不是自己擅长的事情,以前有离歌笑在,自己的疑惑,顶多是为离歌笑的判断提供些参考线索,如今全要靠自己做决定,着实有些力不从心。
小梅忖度少顷,微微一笑“在大明多少听到些,这梅花,跟一个组织有关。”
“一个组织?”文蕴荷禁不住顺着问道“您在大明就有听说,那这个组织到底是大明的还是朝鲜的?”
“我想”小梅借茶盏避着文蕴荷的目光“两边应该还是有联系的吧。”
“两边?”文蕴荷心生警觉,未想起是自己说漏的“你怎么知道母亲也是....”反应过来,懊恼地止了话头。
小梅这才慢悠悠地抬了头,诧异道“您问,大明还是朝鲜,我想,之前若是为这梅花,必定朝鲜这边也是识得的,自然也会与这组织有联系,令堂的事,我却并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