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慧英刚刚靠近明媚,就被弹飞,跌在地上,偏偏她手里的花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被她牢牢地抱在怀里,一点儿也没有磕到碰到。
明媚唇角一丝冷笑,那个花瓶粘住了她。
夏慧英面色惊恐了,她使劲的想把花瓶扔出去,却依旧牢牢的抱着。
她昨晚上躲到了别处,没敢回自己家,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游鱼想要从那个花瓶里面跳出去,她跳了一晚上,明明累的要死,却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完全控制不住。
第二天醒来,再看看自己的模样,当下就有些怀疑这个东西邪乎,她又找人打听了这个花瓶的来历,凭她的人脉,自然打听不出来详细的过程,却也知道这个花瓶很邪气,是曲东鸿买来专门对付她的。
她知道自己中了计,可也不敢去找曲东鸿,曲东鸿那边很明确的告诉她,她敢来,她就敢报警让她以抢劫罪坐牢,那个花瓶的价格不低,这下子要是去了,她可能要在坐十年牢,等从里面出来,她就彻底的人老珠黄了,还能做什么?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曲明媚,现在能接近曲东鸿的只有曲明媚,让曲明媚去送,曲东鸿既然想害她,她也不会放过曲东鸿。
至于曲明媚会不会被这个花瓶缠着已经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潜意识里,她从未考虑过曲明媚的生死。
上次,她虽然再明媚这里遭到了极大地惊吓,但反应过来后,又自我安慰怀疑自己只是压力太大神经过敏。
想通了之后,这才来找明媚,想把锅甩给明媚。
可刚才明媚弹飞她得动作,再次唤醒了上次的记忆,眼前的曲明媚很可能真的不是自己的女儿了……她的女儿真的死了?
夏慧英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自己更加虚弱。
明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想起来了?”
夏慧英瑟缩着站起来,手上依然滑稽的抱着那个花瓶。
明媚淡淡道:“你会死,曲东鸿也会死,你们都不得好死。”
“你……你……”夏慧英抖得说不成话,“你知道怎么才能不让我死的对不对?”
明媚笑了一下。“我知道,可凭什么?凭你是曲明媚的母亲?你哪一点儿像是一个母亲?”
夏慧英心头狂跳,那一句那一点儿像是一个母亲,不是质问,而是审判。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点点滴滴的往事。
她想给自己辩护,她也曾经是爱过曲明媚的,她也曾经给她喂过奶,买过衣服,陪她睡过觉,送她上过学的……
可记忆纷沓而至,她连给自己辩护的底气都没了。
她以第三者的视角,看完了自己对待曲明媚的全部给过程,然后只觉得脸疼。
生下曲明媚时,她满脸疼痛,眼中却闪着精明算计的光,听到是个女孩儿后,闭着眼睛,连看曲明媚一眼都不想,她想一举得男,可惜是个不值钱的。
但再不值钱也是曲东鸿的种,也是一块王牌,她要好好养着,她给曲明媚喂奶,因为孩子嘬的太狠,她将她拧哭了,后面更是嫌孩子两个小时喂一次太麻烦,干脆把孩子扔在一边,自己跑到另一个房间当没听见,直到孩子哭累了,自然睡去。
三个月后,她没奶了,曲明媚像是小猫一样弱小,后来,还是自己的母亲看不过眼,买了奶粉给曲明媚吃。
母亲把曲明媚照顾了一段时间,她看着她圆嘟嘟的小脸蛋也曾母爱泛滥了一下子,想着陪孩子睡一晚上,最后却嫌孩子尿床,将她差点从床上踹下去。
她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了狠毒,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