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为那些被你打下凡间的妖，你自己便是妖魔，你该当知道妖活在世间多么不易，你却偏偏要对妖界赶尽杀绝，你毫无人性，也毫无妖性，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你自己都不清楚。”

“这一枪为被你屠灭的龙族，你丧心病狂，为了不让自己的秘密被发现，竟然屠戮了龙族满门十万生灵，你愧为天帝，愧对天帝这个位子，让你活在世间，便是对龙族不公。”

“这一枪为黎民苍生，神仙打架，黎民遭殃，你自诩是神仙，天庭之主，神仙之首，本该你维护三界和平，你却为了一己之私，生怕天下百姓不来求神，你主动挑起国家纷争，在其中渔翁得利，好显得你高高在上。你是在卑鄙无耻。”

“这一枪是为了我自己，你害得我年幼丧亲，受尽世间白眼，这天下之大，毫无我立锥之地，你害我孤苦伶仃，一生痛失所爱，我这此生为了复仇，尽皆虚度，这都是拜你所赐。”

四周的仙，魔都沉默了。

一枪枪让天帝血肉横飞，却也仿佛扎在他们的心上。

他们自问自己若是出在寻月的角度上，会如何，其实未必会做的比寻月好。

世人大多可怜的，有些人却更加艰辛。

寻月不说话了，他只是一枪枪的机械的去刺去杀。

终于，天帝变成一个人棍，只剩下一个脑袋，再也长不出别的脑袋，他方才血红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他看向寻月，眼眸中是深深的震撼和恐惧。

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九头身，寻月竟然还能杀他，果然是他天生克星。

他咳嗽一声，吐出来了一口鲜血，嗓子嘶哑如破锣。

“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没想过要杀你，要怪就怪你的母亲。”

“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

寻月一枪稳扎在天帝的心脏。

天帝面容扭曲了一下，眸子里迸射出怨毒的光芒，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声音。

“当然要怪你的母亲，她下凡的时候，答应过我此生绝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她却偷偷怀了你，还想把你偷偷生下来。”

“我母亲为何不能生下我？”

寻月凝眉恨恨的看着天帝，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丝丝作假的痕迹。

天帝眼神渐渐溃散，他的眼睛看着寻月，眼神却已经穿过寻月飘向了很远的地方，他几乎无意识的喘息着。

“我告诉她不能生下孩子，我曾经得到过一则预言，她的孩子将取代我成为新的天庭之主，她明明答应我，此去凡间只为历劫，为什么最后却怀了男人的孩子？”

“贱人，你明明答应了我的，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背叛我，为了一个凡人，一个卑贱的凡人，你竟然不顾自己哥哥的死活，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永失所爱。”

“我将你压在五重山下让你反省，你只要把孩子杀了，天庭中依然有你一席之地，你依然会是高高在上的曌月上仙，你偏不，你为了那个孽种，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

“曌月，你这贱人！你辜负了朕的信任，你该死，你的孽种今日要杀朕，都是你害的，朕不该信你。”

天帝在胡言乱语。

寻月却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法，再也动弹不得，他想了那么久的原因，最后竟然是这个，就为了一个荒唐的预言。

可他又停住了，这个预言似乎不能说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