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往王城的方向走去。
明媚再一次感觉到这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几乎在田间地头的每一个地方都会放一个小小的是神龛,里面放着一个人面蛇身的神像。
神像的姿态各异,有时狰狞,有时慈善,有时是老人,有时是童子,有时男人,有是女人,偶尔还有男女双身像。
几乎每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在路过某一个神龛时都会停下来,对着神像拜一拜再去忙自己事情。
即便无知幼童也是如此。
那些神像在明媚看来并无神力,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塑像,可在那些人的眼中,却无比重要。
她亲眼看到的一个小孩不小心踢倒了神龛,她的父亲暴戾的将她举过头顶差点儿摔死,而她的母亲则跪在地上哀求男人手下留情。
最后是颜真出手将男人手中的孩子夺了下来,男人一看颜真是这样的大美人,当场就变了嘴脸,拦住颜真不让走。
颜真笑吟吟的折断了一根木头,男人冷静了。
颜真满意了,她弯下腰,在小女孩的手中放了一枚金币,摸摸她的头,这才离开那里。
两人一走,明媚就看到男人将小女孩手中的金币抢了过去,高高兴兴的朝着酒馆的方向去了。
女人抱着孩子一脸的劫后余生,向着两人的方向不断磕头,又向地上的神像磕头。
颜真长长的叹了一声。“你看到了吗?这里的女子过的卑贱不堪,但在之前并不是这样。”
她眼中透露出迷茫,那是一种不知未来如何的迷茫,她看看自己白皙的双手说道:
“实不相瞒,我总觉得这一切和我有关系,自从浮休死后,这里的男人似乎没了神邸的压制,渐渐释放出自己人性中恶的一面,如果我没有杀死浮休或许这里就不会变成这样,我也不会变成这样,我救了一个,却救不了所有人。”
“恶人要作恶,只是要作恶,和受害者没有关系,和你无关,你不用过于苛责自己。”
明媚看着那些在地里劳作的人大多数是女人,男人仿佛在地里失踪了一样。
她若有所思,继续道:“在我看来,这里的女人也不寻常。”
“怎么了?”颜真得到了极大的安慰,心情好了许多,她也看向在田间低头忙碌的女人。
那些女人勤劳善良,吃苦耐劳,温柔克制,几乎集中了所有女子的美德。
正是因为如此,这种女人的极致的柔美,和男人极致的暴戾对比起来,才显得可悲极了。
明媚道:“太安静乖巧了。”
这世上或许有柔弱到极致,毫无主见的女子,但如果所有人都这样,便有些可怕了。
在明媚看来这是另一种形式的诅咒。
两人就这样缓缓往前前进。
一路上少不了人搭讪,在颜真打残了三个男人,明媚将当地的治安官全部都扔到了水里后,这一条官道上多了两个蛇蝎美人的传说,再也没人敢来打她们的主意。
就这样,两人终于来到了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