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虾?你爱吃小龙虾?”
“难道代总不爱?”她的眼珠骨碌碌的。
“哈哈”,代汝笑起来:“往后的小龙虾我都管了。”
往后,是往到多后,仅仅是今年,还是还有明年,后年,路璐紧张了,一紧张手心就冒汗。
手滑到抓不住了,他掏出手帕把她手中的汗擦干,路璐扑哧笑了。
“你笑什么?”他温柔地道。
“你还用手帕。”
“两千块的手帕,你用得起吗?”
路璐吐吐舌头。
换作他笑了:“所以几个破案子就让你满足了?”
“怎么能叫破案子,再小的案子对当事人来说也是大案子。”
“你跟你母亲一样爱较真,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紧张。”
“你还嘴硬。”
“我没有。”
他笑得更放肆:“我还不满足,我不希望你再做律师中的分母,我要你做分子中的佼佼者。”
“我?我何德何能做的了分子,我不行的。”
“我说你行你就行,别怕,有我在。”他轻轻拍拍她的手,不,不是拍,是指尖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的手背上触碰了几下,似寄托,也似佑护。
路璐的脸彻底红到需背过身去,她含笑含羞涩含期待的安静样子,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孩,不差毫厘。
“我现在无比担心一件事。”
路璐不吭声。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事?”
“我不问你也会说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说?你有多了解我?”
他靠近她,路璐吓到双腿痉挛:“好吧,我问你,是什么事?”
“万一我舅舅跟你母亲好上了,我俩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作为一个律师,理解能力不会这么差吧。”
“好上了就好上了呗,我不介意陈伯做我后爸。”
“你还挺开放的。”
代汝捧起她的脸,怔怔地打量,月亮升起来了,溪水潺潺,传来几声狗吠。
“这是个贬义词吧。”
“你们女人都爱咬文嚼字。”
“还有哪个女人?”
“你很在意我身边的女人。”
“我......”
“放心,目前我只有你一个。”
“我不是你的。”路璐脱口而出。
“以后有可能会是吗?”
“我不是任何人的。”
“嗯,见识过捉奸在床的女人,心理素质到底不一样啊。”
“你......”
她话未完,他已吻上她的唇,路璐没有抗拒,也许活得太累了,只想沉湎在这个男人关怀备至的宠爱里、他为她妥善规划的一切、他的霸道、他的体贴、他的成熟和魄力。
在情欲出窍的一刻,一个念头闪过:为什么偏偏是她呢,她何德何能。
冗长的吻,她几近窒息。
“我暂时还不能给你名分。”
在她的巴掌扬起来之前,他抓住她的胳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没有出轨,这可是我的初吻。”
路璐的神情一言难尽,他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是,你有过一个男朋友。”
“你调查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你相信我吗?我以后会给你名分的,但不是现在。”
路璐想发表点看法,但想到在她的初恋陈潢那,付出青春的爱恋不过是人家的一场聊解寂寞,忍不住泪湿眼眶。
她其实是畏惧恋爱的,作为律师,见多了男女间不负责任的爱来爱去,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代汝却将她再次拥入怀里,喃喃着同样的话:“别怕,有我在。”
那就“别怕”吧。
直到陈伯的电话打来,他们才返回木屋,为了避嫌,一前一后进去的,说不清楚为何,就算代汝没提“名分”的事,她也不敢轻易让旁人看出他们在突然之间确定的关系。
饭菜已摆上桌,路同舟在跟陈伯讨论店里最后的布置,没注意到他俩,也没人问笋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