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严谆清发微信道:“谆清,人选敲定了,听你安排。”
严谆清回复的格外快:“好的,宝贝辛苦了。”
“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付甜甜将心中涌起的失落,寄托在了严谆清头上,可这句“傻白傻白”的话,她到底还是没发出去。
付甜甜想起来她早上出门时,严谆清也是收拾好了,准备动身出去的样子,她猜是严谆清的父母过来了,他要去迎接。但严谆清只字未提,付甜甜也不好问,她遥想着严谆清会不会跟他的父母提一嘴她,在他们的关系走到了她为他呕心沥血,奋不顾身的这一步。
午后的阳光刺痛了大地的心房,公交车驰过的地方,车轮子压得大地吱吱呀呀作响。
未被晒干的雨,在整个城市里蒸腾,走在路上,犹如待在桑拿房里。周馨若中午没做饭,撑了把太阳伞,去附近的小吃店里买了碗糖粥当午饭,回来的路上看到卖卤鸡爪的店开着门,便又进去买了份卤鸡爪。
这家店的老板既是老板又是员工,很会做卤,店里的卤鸡爪味道奇香,远近闻名,但老板有点恃才傲物的意思,店开的随心所欲,想开时开,不想开时直接关门,所以撞上这店正好开门还蛮难得的,难得到仿似中了彩票。
周馨若的心情不禁轻扬了起来,从北京到江南,万事万物大不相同,万人万象全要去适应,江南人更细腻,小桥流水,烟柳花开,也更缠绵。
所以年过不惑的代汝居然陷入进了爱情的泥潭里,周馨若耸耸肩,但也为自己感到一丝凄凉,假如代汝和那个女孩子成了,那她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不过凄凉感很快消淡,毕竟她和代汝之间只有友谊,毫无爱情可言。她还在花店买了几枝向日葵,准备回去搭配自己种的兵乓菊和铁线莲。
一切都暗示着仿佛有好事将近,然而吃了糖粥和一些卤鸡爪,七分饱,还没等把花插好,可能是因为甜咸不相容,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然后全部进了垃圾桶。
这还不是最令人难受的,最难受的是代汝居然发来微信,询问周馨若昨晚上是不是去他家了,是不是跟他的她说了些什么话,因她有个同事昨晚进了医院,她冒着一天大雨去照看这位男同事。
他感觉不对劲,心里也不得劲。
要是代汝正站在周馨若面前,周馨若准能扇他巴掌,什么人呀这是,他吃醋了,就来追她的责。
什么人呀这是。
“动动你的脑子,你的小女友冒一天大雨去看别的男人,那我冒一天大雨去找她,又是为了谁啊。”
别看周馨若经过了世故历练,温柔似水的很,而在不必佯装的代汝面前,但凡被惹到,她年轻时活泼跳脱的脾性还是会冒出来。
“我就是问问你,我又不好问她,问多了,怕她不高兴。”
“你问我我就高兴了?”
“好吧,我错了。”
“你回来把她看住不就好了,省得不放心小男生趁虚而入。”
不是回不来么,客户正在我面前叨叨叨呢,明天还有个会我必须要参加。”
“客户在骂你呢吧,代总这人不好好听我说话,又在忙着泡女人。”
“行了,行了。”
周馨若调皮地一笑,他肯定急死了。
门铃响了,站在门口的是李雪玲。
“代夫人,代总派我来接你去做旗袍。”
周馨若什么也没说,挥挥手招呼她进来坐,李雪玲干坐在椅子上等周馨若换衣服,非常规矩,也不放任目光去游离,她到这里来过几次,但以前是和代汝一起来的,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做事就行,今天是她头次一个人过来,可她也不打算做自我介绍,她觉得周馨若应该认识她。
李雪玲处事干脆简练,不绕弯子,不讲套话,也就是代汝赏识她,搁在喜欢讲场面的领导那,她的事业发展前景堪忧。在李雪玲眼里,代汝是个能干大事的领导,不拘小节,宽容大气,哪怕亲耳听到了下属对他的非议,他也绝不会给人家穿小鞋,相反,这个下属能力过硬的话,该提拔的还是会提拔的,颇有大将风范。
周馨若偷偷瞄李雪玲,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倒令周馨若自在和轻松了起来,拿过来一个首饰盒,道:“你来了正好,我的耳洞好像堵上了,你帮我通一下。”
“好的。”李雪玲小心而利索地取出一粒珍珠耳钉:“会有点疼,耳后面都黏上了。”
“你胆子大点,出血了没事,有两年多没戴过耳饰了,肯定很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