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迁没有吱声。
苏筠补充道:“我能这么想,别人也会这么认为,你觉得慕景沛和安苏晗会想不到?”
纪时迁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换了一副俨然的神情:“苏姨,在我身上下功夫没用。三哥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不管有没有失去十来年的阅历,他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慕景沛。很多种可能性他都会设想,也包括你说的。但是要怎么相处,是我们之间的事,苏姨故意提醒就没有必要了。”
苏筠:“你和慕景沛情份深,但他一旦不在了,他身边的人或者是慕家人还能像之前一样对你?如果你有头脑,现在应该为自己和纪家考虑。你也是喜欢投资的人,慕景沛就像一颗随时会爆掉的定时炸弹,你觉得这样的投资有意义?”
纪时迁不想自己与三哥之间过命的友情被人用价值衡量,于是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苏姨,若要讨论投资,我没必要坐在这里和你闲聊,我有投资部,和他们开会受益会更大。”
说完,也不再看苏筠,用冷漠的背影拒绝她的合作意向。
那年夏天,在郊区被纪家仇人围困在废弃的一栋楼里时,是慕景沛带着人第一拨赶到,并且没半点犹豫的冲进楼里,一边解决乱飞的子弹一边把受伤的他带出来。
这份情,不是苏筠几句话就能离间的。
苏筠在纪时迁这里碰壁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已有别的计划,今天接触纪时迁只是给他一个和自己公平谈话的机会,谁知他不珍惜。
纪时迁乘坐飞机到边境,然后再次由云家人接进岦州。
只是这趟岦州之行,并没有想象中顺利。
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说,要办的事也没办成。
连见庄嫚这件事也变得遥不可及。
云家家主云薄甚至在他来了岦州后,建议他少出门。
原因是庄峋回来后,借口纪时迁在帝都苛责他,给云家找了许多麻烦。
庄鸿之清楚自己儿子是什么人,但还是纵着他。在庄峋闹腾得有碍庄家面子时,才制止了他。
这厮直到现在还没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