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沂愣了一下,后又抿紧了唇。
唐诗看进容沂的眸子里,仔细捕捉着容沂的表情:“其实这么多年,陈默看起来总是在怪你,但他却很早就原谅了你,甚至希望你来主动一步,然后能修好你们的关系。”
“只是,不肯原谅的是你,对不对?”
容沂眸中的挣扎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嘲弄和厌恶代替。
他看着唐诗,语气竟有些压抑的悲哀:“该被原谅的不是我……唐诗,那一年,我们都才十二岁。”
唐诗轻轻点头,语气温柔:“我都知道。”
“我以为,在我六岁之前经历过的,已经是最黑暗的。可是我从来没想到,在这之后,我还能看到那样丑恶的人『性』,甚至被它泼了一盆脏水在身上。”
顿了顿,容沂看着唐诗,眸光深深,眼底带了一丝期冀问道:“如果我说,我没有偷那条项链,你会信吗?”
唐诗点头,毫不犹豫:“信。”
容沂浅笑,眉眼中的阴郁悉数散开,精致的面庞像是染了一抹光华,带起沉沉醉意。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项链是谁偷的,更不知道是谁放进我书包的。我只是有些委屈,为什么陈默的母亲会不分青红皂白就算在了我的头上。后来我才知道,事关我家庭情况和我母亲……”
又扯到了容沂母亲身上?
唐诗有些诧异,看向容沂时,满眼的好奇。
看着那明晃晃的好奇,容沂苦笑一声只得讲了下去:“我和母亲刚来泽阳时,一穷二白……”
容沂的母亲为了让儿子过上好的生活,以及接受好的教育,把自己能干的活全部尝试了一遍,最后与人合伙做了服装批发。因为她貌美又好说话,那些人都喜欢和她打交道,生意也一天天的好起来,直到她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服装厂。
“身为当地的企业家,就必然要和当地『政府』打交道。陈默父亲,是泽阳县『政府』班子的领导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