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个作品一早就在铺子里的墙上挂着,孰好孰坏大家心里早就有了定论,宁琪璇把公论的比较好的几幅作品选出来,分了个一二三等,把奖品一发也就完事了。
又不是正经的诗会比赛,大家伙儿都是图个热闹喜庆,再说了,宁记拿出来给大家伙品尝的酒水确实不错,既然酒也喝了诗了写了,这会儿谁也没有较真,嘻嘻哈哈间也就散了。
众人正忙着收拾残局呢,门口却来了个闹事的。宁琪璇闻讯出来的时候,就见一绀青色衣衫的老者正趴在长条案几上,双手死死地抱着一个酒坛子,口中嚷嚷着:“不行不行,你们不能收。今天不是品酒大会的最后一天吗?这铺子还没打烊呢,怎么就不让人尝了呢?”
“东家,这……”一个伙计见宁琪璇出来,忙凑上来询问戚璇的意见。
宁琪璇制止了伙计的话语,仔细打量起老者来。老者五六十岁的样子,身上的衣衫布料虽好,却是件单衣,加之衣服上沾染了不少的尘土脏污,在一众身穿棉服衣衫整洁的人群中显得很是打眼,莫名地有一种可怜兮兮的味道。
宁琪璇上前一步,说道:“老人家,我们这品酒大会有大会的规矩,想要喝酒,是要作诗的。”
老者抬起头来,看向宁琪璇,“什么?作诗?老头子我不会作诗啊,这,这可如何是好。”老头似是急了,扭了扭身子,把怀中的酒坛抱得更紧了几分,问道:“女娃娃,老头子我不会作诗,但是会打拳,我耍一套拳给你看,你请我喝酒好不好?”
宁琪璇一头黑线,顿了顿,才道:“老人家,若是不作诗,讲个故事也是成的。”
“讲故事也成?那行啊,老头子我游走江湖,肚子里其他的没有,故事可是有着一箩筐的。”老者瞬间高兴起来,站起身来,怀中依旧抱着那个酒坛子。
宁琪璇眼尖地发现那是坛状元红,是铺子里最好的酒,嘴角不由地抽了抽。要知道,这坛子酒可不是随便给人品尝的,要做出来的诗得了众人的夸赞才能得那么一小盅的。如今,却是被老者抱在怀里,抢不得夺不得,还得提心吊胆地担心着老者会不会一不小心把酒坛子给摔了,上百两的银子可不得打了水漂了?
腹诽归腹诽,宁琪璇还是一脸笑意地邀请老者道:“老人家,外面冷,要不您老进铺子里去坐坐?”
真是的,大冬天的穿着个单衣,怕是冻坏了吧?
老者看向宁琪璇,笑嘻嘻地问道:“进去坐坐?”
宁琪璇笑着点头,“您老的故事若是讲得好,我不但请您老喝酒,还让人做了好吃的招待您可好?”
旁边早有机灵的伙计上前来请道:“老人家,这是我们家小东家,小东家心善,请您老进铺子里去呢,铺子里烧着炭盆,暖和。”
“吃的就不用了,老头子我有酒喝就知足了。”老者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手抱着个酒坛子,大摇大摆地进了铺子,全然无视门口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对他的指指点点。
进了铺子的老者并不在大厅里逗留,左右看了看,直接进了一旁的雅室,也不用人招呼,自顾自地坐了。
跟进来的宁琪璇似是没看到老者的无礼举动,对着个伙计吩咐道:“去,开一坛子五年陈的花雕来,再让厨房烧些热乎点的吃食送过来。”
伙计应声才要下去,不想老者却说道:“嗳,花雕就不用了,这坛子酒就不错。”说着,还拍了拍怀中的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