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内,春笋、夏莲和秀兰几个正在里外屋地布置房间。宁琪璇一个人坐在正厅内,时不时地插上几句嘴,指挥着三个丫鬟。
紫苏端着刚烧好的茶水进来,放到宁琪璇面前的案几上,这才开口说道:“二小姐,奴婢……太妃把奴婢安排到小姐的院子里来,也是怕王妃她……指了个不得用的人来管您这个院子。二小姐放心,太妃既已把奴婢给了二小姐,从今以后,二小姐就是奴婢的主子。二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奴婢,至于管事嬷嬷……二小姐身边的几位姑娘都是能干的,自有她们帮着二小姐操持。”
宁琪璇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紫苏姐姐,祖母既然指了你给我,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我们主仆四个对这王府完全不了解,这管事嬷嬷你不做,谁做啊?紫苏姐姐,难道要看我在这王府里闹笑话不成?”
紫苏慌忙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奴婢……”
“那么,以后就要多多仰仗紫苏姐姐啦。”宁琪璇打断了紫苏的话,说道,“正好,这会儿有空,你给我讲讲这王府的规矩呗?”
紫苏想了想,说道:“王府里二小姐需要请安的就只有太妃和王妃两人而已。王妃那里,大小姐和少爷都是早膳后再去请安的,二小姐只要不是最后一个到就可以了。太妃喜清净,早就免了府里众人的请安,不过二小姐想要去给太妃请安的话……”紫苏细细地把董太妃的日常习惯给讲了一遍。
宁琪璇听得很是满意。
待到讲完了请安的事,紫苏就又说起了府里月例的事,“按规矩,府里的月例是每个月的二十发放上个月的月例,小姐你的月例银子是八两,管事嬷嬷二两银子,一等丫鬟是一两五钱,二等丫鬟九百文,三等丫鬟五百文,粗使的丫鬟婆子每人三百文,像二小姐今天选的那五个小丫鬟,年岁太小,根本做不了什么事,二小姐只需管着她们的吃住就行,是不需要月例银子的。”
宁琪璇轻笑出声,“每月二十发上个月的月例,今天是二十四,那我岂不是拿不到月例银子了?而且很有可能连下个月都拿不到月例,毕竟这个月剩下也没有几天了。”
紫苏满脸愧疚地点了点头。
“切,没有就没有呗,每个月才八两银子,这也太少了些,堂堂王府,没想到竟然这么扣。”秀兰不满地插嘴道。
宁琪璇不赞同地瞪了秀兰一眼,嗔怪道:“你若是再不改了你乱说话的毛病就不用再待在这里了,省得给我惹麻烦。”
秀兰赶紧抿紧了嘴,一脸委屈地看着宁琪璇。
宁琪璇却不再理她,转头对紫苏说道:“这月例银子着实是少了些,这样吧,往后我这蔷薇院,月例都往上涨一涨,管事嬷嬷三两,一等丫鬟二两三钱,二等丫鬟一两三钱,三等丫鬟八百文,粗使的丫鬟婆子每月五百文,至于那些个小丫鬟,每月二百文。这多出来的银子,就从我的私房里出。”
“这,多谢二小姐。”紫苏一脸激动地行礼道谢。要知道,她在太妃院子里一直都是拿着一等丫鬟的月例的,这一下子涨了一倍,怎么能不激动呢。
“对了,紫苏姐姐,你的家人呢?夫家也是这府里的吗?”宁琪璇好奇地问道。
紫苏摇了摇头,面色黯淡地道:“奴婢没有成亲,奴婢,是自梳女。”
所谓的自梳女,就是指一些不愿意成婚的女子,在菩萨面前立誓一辈子适逢佛主,并自己把头发盘起来的女子。
宁琪璇惊讶地看着紫苏,眼中藏满了疑惑。
“几年前,王妃想把奴婢指给前院邹账房的一个侄子,那邹账房的侄子是个赌徒,奴婢不愿意,就干脆当了自梳女。”
紫苏说得轻松,可屋里的几人却都明白事情没这么简单,一个个脸上露出同情之色来。
紫苏微微一笑,说道:“事情早就过去了,不提也罢。奴婢还是给二小姐讲讲这王府里的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