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高内侍,宁琪璇才回到蔷薇院,正在整理物件的紫苏就凑了过来,低声把太妃对庄滢滢的惩罚给说了。
秀兰不满地道:“我们小姐差点就被那毒妇给卖了,竟然只罚她禁足一个月而已,这也太便宜她了。”
紫苏面露尴尬,这惩罚是太妃给的,而她是从太妃的慈安堂出来的。
宁琪璇微微一笑,说道:“毕竟还有浩哥儿在呢,太妃总要为浩哥儿考虑几分的,何况,若不是太妃,怕是连这一个月的禁足都不会有。”
顿了顿又道:“如今,我们与凝香院那边算是当面锣对面鼓地对上了,日后你们说话行事要更加谨慎才行,莫要让那边抓了把柄借机发落。”
“是。”几个丫鬟纷纷应下。
秀兰压抑着内心的兴奋,悄声说道:“小姐,如今,王妃的嫁妆已经全部拿回来了,接来下,是不是该报仇了?”
宁琪璇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该怎么做啊?”秀兰兴奋地直搓手。
“或许,我们可以从周妈妈那开始。”宁琪璇眼中精光闪烁。
再说高内侍回宫后,可没有听宁琪璇的对宋王府里的事绝口不提,反而是添油加醋地把庄滢滢如何侵吞南宫清雅的嫁妆,如何想让宁琪璇嫁给一个生了脏病的短命鬼的事全给倒了个干净,最后还刻意渲染了一番宁琪璇如何地深明大义如何善良大度为着王府着想甘愿吞下委屈的高尚品质。于是乎,第二天散朝后,庄阁老被留了下来。
武景祚面带微笑地询问了庄三郎的身体状况和婚事进展,最后幽幽地问道:“庄卿,庄卿觉得此事合适不?”
庄阁老早就被吓得跪在了地上,哀哀切切地说道:“臣该死,臣有罪。爱孙命不久矣,臣与臣的老妻眼见着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下悲切,便起了给他寻个死后祭拜之人的想法,只是臣没想到,臣的老妻竟然糊涂得起了要给孙子娶亲的想法,选的还是宋王府中的贵女,臣,臣实在是羞愧欲死了。”
为着大儿子的前程着想,庄阁老不敢说这事是自家大儿子和闺女决定的,只得推诿到老妻身上,装可怜,博同情了。
武景祚看着庄阁老花白的鬓发,叹了口气,说道:“可你看看你们如今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啊?这跟草芥人命又有什么区别?还是庄卿觉得以你现在的权势可以罔顾人命了?”武景祚越说越生气。
“臣不敢,臣万死。”庄阁老连连磕头认错。
武景祚摆了摆手,说道:“与戚二小姐的婚事就此作罢吧。念在你心系孙子的份上,就只罚你一年的俸禄以示惩戒吧。你那个女儿,虽说已经出嫁了,可这教导之责,身为父亲的还是要担起来才行。”
“是。臣领罚,回去后臣就亲自去宋王府登门道歉,也会好好教导臣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