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说过,温棣这个头痛都是在午夜发作,是吗?”
“是的,14年来每月11-20号,准时发作。6年前,父母去世,他处理完父母后事突然犯病,24小时不间断地疼了3天。再就是现在,他守在您床边三天三夜,您醒来他就这样了。”看书喇
贺暖捏着棉签的手颤一下,沾了碘伏消毒,在温棣足少阳胆经外眦部支脉下针。
她顺着胆经一路往下,扎到腰间带脉穴时,发现温棣的裤子还在身上,她顺手往下扯。
然后……
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贺暖人傻那了。
陈廉捂着脸背过身去,尴尬地不知所措,后悔当初没有跟陆院长他们一起出去。
贺暖也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才缓过神来,频繁地眨着眼睛,目光慌乱地不知道往哪看,偏偏在这个时候,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她咳得像是要上不来气了,陈廉冲过来拍着她的后背,关切道,“怎么了?”
贺暖一边咳,一边背身指病床。
陈廉赶紧给温棣提上裤子。
贺暖气息喘匀了,看到温棣的裤子又穿好了,她捶了陈廉一拳,“你脑子坏了?让你给他脱裤子,脱裤子!你听不懂啊?”
贺暖背过身,“赶紧脱,脱完了拿条毛巾给他盖起来!”
陈廉尴尬到耳根泛红,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郁谨,等他回来非得狠狠揍他一顿。
贺暖第一次见识到这等风景,又尴尬又羞耻,还偏偏刻在脑海中了,像电脑中毒了似的在脑海中萦绕飘荡。
她现在都无法静心下针了。作为一名医生,这心理素质实在太失败了。
“你有剃须刀吗?”贺暖低着头问,她都不好意思看陈廉了。
陈廉也低着头,“请问您要剃须刀做什么?”
“头上也该下针的,但是我怕自己本事不到家,把他扎废了,所以头上就不扎了,我用记号笔画出穴位,你给他按摩。”
陈廉大惊,“您想给大哥剃光头?”
贺暖理所当然地点头,“他头发这么浓密,不剃头,画了穴位你能看出来吗?”
“绝对不可这么做,他醒了会炸的。”
贺暖蹙眉,“命重要,还是形象重要?”
陈廉扶额,“在大哥这里,形象跟命一样重要。”
贺暖抽一张纸巾帮温棣擦擦额头的冷汗,似笑非笑,“都躺这了,还说什么形象。”
随意撩起他一缕头发,忽然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她笑了。
“陈廉,把床摇起来一点,拿医用胶带过来。”
贺暖拆掉吊着胳膊的三角巾,两手摁着温棣的头像在菜市场挑西瓜似的一阵摸索,“头骨长得挺好,光头一定很漂亮。”
然后,她从前额开始,食指勾起一缕头发转几圈,“胶带,缠起来,扎个小辫。”
陈廉手扯开了胶布,却不绑大哥的头发,“一定要这样吗?”
贺暖勾勾手指,“每一个小辫根部就是一个穴位,有了小辫你就能精准找到穴位。”
“快点!还想不想为你大哥减轻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