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有力的手掌慢慢僵硬的拍了拍她颤抖的背。

“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席暮生僵硬的安慰道。

婆驹慢慢的收回眼泪，定定的看着他，突然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狠狠的吻住他好看的菱唇，就在他怔然之时，她的舌尖撬开了他的牙关，她长驱直入，侵略感十足的，如同一个掠夺者一般的搜刮城池中藏起来的一切的美好。

席暮生眸子里的光芒慢慢变成了浓郁的黑色，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愤怒起来，狠狠的回应着。

一吻结束后，婆驹看着他被自己吻肿的菱唇满意的笑了笑。

随即她再次抱住席暮生慢慢的说道：“能死在你怀里，也算是对我离开这世上最好的礼物。”

她顿了顿似乎回忆道什么开心的事又说道：“我在想你要我死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使用灵力和武器，我不想见血。血太艳丽了，我这一生都足够艳丽，却没有半分素静，最后的素静留给我吧，就当是我……最后的请求了。”

席暮生猛的抓住她的胳膊狠狠的说道：“你就这么想死，想死在我手里，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为什么要杀死你！你吻完我就不当回事，还是说你心里一直还在惦记着云中蒙！”

婆驹看着他愤怒的样子，有些好笑，可是时间不允许她多做解释了呢。

她慢慢的说道：“阿蒙是我的命，可你却是我爱的人啊。”

席暮生深邃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审视，突然他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猛的回头却发现怀里的人身体越来越冰冷，身子越来越轻薄……越来越透明。

“该死！你竟然自己服用了雾化丹！你就这么想死在我手里？！”

席暮生死死的盯着怀里的人儿，悲愤交加的怒声呵斥道。

婆驹笑了笑，笑的一如之前她说的素静一般，纤纤玉手慢慢的抚摸他的脸颊没有说话。

席暮生狠狠的抱住她，似乎只有这样她的身体变透明才可以延缓。

只是抵不住时间，抵不住药性的蔓延。

蒙山第八任山神婆驹，随风……去了。

席暮生怔怔的看着她化为这蒙山的雾气，离他越老越远，远到，他有心救，也只能看着她带着决绝离开这里。

他心有不甘。

他把所有的愤怒和悲哀都留在了这里。

这时，感受禁锢消失的凉凉和热热跑了出来。

看到一脸失落的席暮生，再看看没有人影的婆驹。

热热忍不住愤怒的跑过去准备狠狠的删了他一巴掌，却被凉凉一把扣住手腕冷声道：“她愿意化为这蒙山的一片雾气也不愿意她最后的结局是被你杀死，鲜血淋漓的尸体沾染这片土地。”

热热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突然热热眉心一热，她带着恨意看着席暮生冷冷的开口道：“我愿化为这蒙山的魑魅魍魉，生生世世守护这里，唯独你不允许踏入这里半步！永生永世不能与她相见！”

说完她化为一道虚影慢慢的匍匐在空中，直到消失不见。

凉凉冷冷的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丝毫温度缓缓开口道：“我愿化作这蒙山的蒙鸟，她醒来为她觅食，她睡时为她看守，若你来犯，我蒙鸟定将不让完好回归！”

话音刚落，凉凉就变成一只体型娇小的蒙鸟，飞到充满雾气的树枝上，那目光像淬了毒药一般，冷冷的注视着他。

席暮生倒吸一口凉气，硬生生的将涌入喉头的血。

他目光中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只是他一个都没来的及说出口。

婆驹根本就没打算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