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欧尼亚刚刚入春,现在的水温不会太过冻人。
如果不是因为诺克萨斯的突然入侵,这将又是一个鸟语花香,生机勃勃的春天。
亚索轻轻放下尺八、酒壶和竹筒,就地插下长剑,带着衣服跳进了一条清可见底的小河里,站在鹅卵石铺就的浅浅河床上清洗着自己染血的武器、衣物、还有身体。
他解开头发,捧起溪水从头顶上浇落,直到溪水完全将他蓬松的黑发淋湿浇实,赤裸的上半身在褪尽铅华之后,显露出了结实的肌肉轮廓与一道道充满故事的伤疤。
他的双手已经洗不干净了,就像他犯过的罪孽无法洗刷,土黄色的茧皮让他的五指看起来有些粗大,这些都是握剑留下的痕迹。
接下来亚索将肩甲卸下来濯洗,然后是裤子,杰诺则拉着塔莉垭回避,因为让一个还未成年少女看一个油腻大叔光定洗澡是一种罪过,这样是求不得均衡的。
来到了一颗足够挡住视线、还算粗壮的枫树的后方,杰诺紧了紧喉咙,一本正经的问道:
“塔莉垭,自你从皮尔特沃夫回到恕瑞玛之后,你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杰诺一直都想知道阿兹尔重新当上皇帝,恕瑞玛究竟发生了什么改变。
他听过探子的消息,但总觉得还是由沙漠人氏来将他们生活上的改变,亲口讲述给他会比较直观。
“要是说起阿兹尔陛下执政后发生的事情,那可就太多啦,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塔莉垭手中有几颗从河边捡到的鹅卵石,一边盘弄着一边回答。
“你的情况我大抵知道,那就说说阿兹尔做了哪些事,还有希维尔的情况吧。”
老实说,杰诺一直都在担心逃婚事件会给自己、或是菲罗斯家族、更甚者给皮尔特沃夫带来什么影响。
希维尔也不是不好看,按恕瑞玛人的审美她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但他这么拂阿兹尔的面子,他担心这很可能会使阿兹尔中断两者间本就脆弱的同盟合作关系,而且这也会刺痛希维尔的自尊。
换个角度思考,就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遇到相亲对象把你鸽了,就算你本就不想相亲还是会觉得气愤的吧。
这于理不合。
“我记得从阿兹尔陛下重新称帝到现在好几个月了,黎明绿洲到现在都还没有住满四分之一,人流量也不到全胜时期的一半,这是大学士阁下告诉我的数据。”
塔莉垭停下盘弄鹅卵石的动作,掰着手指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么会?人们在害怕阿兹尔?”杰诺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