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妮对自己露出甜美的笑容,酒馆老板就好像喝了蜜一般心花怒放,他对可爱的小孩子没有任何抵抗力,当即就去准备了一个果盘送过来。
安妮的声音再次引起大伙儿的注意,易大师从怀里掏出借来的那瓶生命之泉,几乎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杰诺,顺便趁着道谢的功夫提起了大家都很想知道的话题。
“杰诺小兄弟,多谢你几次出手救下悟空。另外,这个诺克萨斯小女娃你要怎么处置,处理不好的话恐怕是个祸患。”
“暂时没想好,她没有家,先留在普雷西典哄着。”杰诺暂时没有让安妮帮忙打仗的想法,安妮就像诺克萨斯的黑火药一样不稳定,还需要多加引导管教。
“小女孩天资不错,你可以收来当徒弟。”亚索小酌一口,对杰诺说道。
“收徒弟?”杰诺挑起眉毛。
“有何不可?”亚索也跟着挑起眉毛:“你看易大师收了个瓦斯塔亚人当徒弟,我收了个恕瑞玛人当徒弟,你就不能也收一个?你要是担心她是诺克萨斯人,那还有更好的例子。”
“你说劫和凯隐?”杰诺摇了摇头:“我不是介意安妮的出身,而是介意她喜怒无常不可控。”
“说到不可控,还能比塔莉垭的大地魔法难以控制吗?现在还不是一点事也没有。她修筑的城墙,也有那么点意思了。”
塔莉垭没有随着不务正业的亚索到处浪,而是在争分夺秒的加固城墙,只要大军还未来到城下,她就不会停下。
“不,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她的性格。”杰诺只能苦笑,他担心的是安妮的魔法吗?他担心的是安妮的天性!
就像幼时的辛德拉一样,安妮一旦情绪失控就会造成恶劣的后果,虽然不及辛德拉那般严重,但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城内,都会造成不小的伤亡。
“她现在还小,你要是多加引导的话,性格什么的是可以改正过来的。”亚索看着安妮,她坐在凳子上安静着捧着瓷壶喝奶,嘴角沾上了白色的乳渍,怎么看都不像那种顽劣的孩子。
杰诺撇撇嘴,亚索是没看见安妮命令提伯斯杀人时的那种残忍,所以才会把这事说得如此简单。
“杰诺不想管安妮的话,那就我来。”
而在这时,一句谁也不曾料到的话从一个谁也没指望过的人嘴里说出来了。
辛德拉揣着胳膊,长发无风自动,一双黑暗的眼睛在酒桌上扫过,让气氛瞬间冻结,吓得安妮打了个奶嗝。
“辛德拉你凑什么热闹,就算你想当人家还不乐意了。”杰诺无情反驳。
辛德拉自己都是心术不正的人,还怎么去教心智不全的安妮?上梁不正下梁歪,魔女只能教出个小魔头。
再说,安妮明摆着非常讨厌辛德拉,杰诺可不想夹在中间当受气的翻译官。
“难道我没有资格当吗?”辛德拉横眉冷对,整个酒馆里的杯中酒都开始了颤抖。
“当然有啊,你是艾欧尼亚最强的暗黑魔法师,绝对有资格当安妮的老师。但是你得先乖乖跟我学诺克萨斯官话,再把安妮对你的好感提上去,再来跟我说这些。”
“我……”听到这么麻烦,辛德拉顿时泄气了。
时间成本太大,还不如等杰诺一点点教会安妮说艾欧尼亚的方言,到时候她再坐享其成。
她就是三分钟热度,被安妮的经历触动到了,一时间有些母爱泛滥罢了,杰诺还能不知道怎么治么。
“这事慢慢来,等打完了仗,你有大把的时间和安妮相处。诺克萨斯折损了一个不小的战团,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感觉,决战之日已经很近了。”
杰诺的话带来了压抑的气氛,想要艾欧尼亚前途渺茫,亚索拿起酒壶便整瓶吹下。
吨吨吨吨吨——
……
“艾欧尼亚人是打算龟缩在城墙里了吗?”
帝国武力的象征,诺克萨斯之手德莱厄斯正站在一处山坡上,用一双凶悍的眼睛打量着普雷西典的方向,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覆盖在他的左眼之上,宛如凶戾的黑狼。
在听闻柯莉军团覆灭的时候,他就下令全军做好战斗准备,但一天之后的现在,艾欧尼亚人也没有半分出城作战的念头,城墙上的吊桥仍然紧紧掩盖着大门。
高大的城墙挡住了德莱厄斯的野望,就像密不透风的护心镜般护住了艾欧尼亚的心脏。
德莱厄斯无时无刻不再想着率领大军冲进普雷西典,用在城墙之上插上诺克萨斯飘红的旗帜这种方式,宣布诺克萨斯已经占领了这片土地。
虽然除了普雷西典之外艾欧尼亚全境已经基本被诺克萨斯掌控,士兵们占领的土地已经足够养活大半个诺克萨斯,但只要没能彻底摧毁并征服这片最后的净土,这场战争就不算完结。
笃笃笃……
一个留着棕色长发的女人骑着马来到的德莱厄斯身边,她用脚跟的马刺轻点马匹侧腹,绕场骑行扫视一圈后,才将马匹勒住翻身下马。
来者是德莱厄斯的随军斥候,战争石匠塔玛拉。
在发现普雷西典的城墙与隔绝西南平原的宏伟屏障拔地而起后,德莱厄斯便命令她去侦查这道由魔法构成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