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一愣:“不可能的,有人向郡守府举报,说云先生编的书犯了大不敬之罪,所以……”
“有人?那人是谁?”
陈深语塞。
沈昌平说道:“那人就说胡说八道,城里听过云先生说书的人比比皆是,为什么偏偏就他觉得云先生犯大不敬之罪了?你倒是让大家说说看,云先生哪段书影射了?既然是大不敬,就是影射当今皇上,云先生书里哪一段是影射了当今皇上?”
陈深被沈昌平问住,朝后看了看云先生。
此时,云先生已经听明白了,这位拦路的小姐是来帮他的,于是大声喊冤:“草民冤枉!”
随着云先生一声大喊,两边路人原本远远观望,此刻全都围拢过来。
这些人中自然有人听过云先生说的书。
沈昌平就问众人,谁有听过云先生说的书,有不少人举手了。
沈昌平:“你们说,云先生哪段书里影射了当今皇上?”
众目睽睽,谁敢指正?
举报这种事自然是暗地里搞的手脚。
云先生这时候也自救道:“我说的书里才子佳人朝廷权谋不一而足,有提到皇上的却也只有一处,那就是定北王如何勾搭卢太傅陷害平西王上位的,这是个反派人物啊,是个负面形象啊,不能因为他是反派,是负面人物,就跟当今陛下对号入座吧?咱们皇上何等英明之君,这个告发的人才是其心险恶啊。”
沈昌平说:“我觉得云先生说的颇有道理,大家觉得呢?”
人群中不乏云先生追随者,自然不希望云先生吃牢饭,他们从此以后听不到精彩的书了,纷纷说:“云先生说得有理,告发之人太阴险了。”
还有人说:“这告发之人竟将一个昏君与咱们皇上对号入座,他才是居心险恶。”
“应该将告发之人揪出来,让大家伙好好看看,什么人怀揣大不敬之心……”
一时之间众怒难犯。
陈深有些无措。
沈昌平说道:“陈班头,这云先生今天是抓不得的,你还是先回去把大家伙的意见都向温郡守禀报,这人是抓是放,让温郡守再做定夺。”
云先生说道:“我横竖在茶馆里,还能跑了不成?”只等眼前这关过了,他是必跑无疑的,而且是一溜烟跑掉,离开齐都,跑得无影无踪的。
陈深还是犹疑不决,沈昌平便缩到:“要是陈班头怕回去不好交代,就跟郡守大人说,我把云先生带回司空府了,回头郡守大人想要抓人,直接找我要人吧。”
有了沈昌平的保证,陈深这才一挥手,后面的衙役就放了云先生。
“那可请沈大小姐将人看好了,回头我向大小姐要人时,大小姐不要交不出来。”
陈深说着,领着官差们走了。
官差们一走,云先生就跟周围民众拱手道谢,继而又向沈昌平道别:“多谢沈小姐出手相助,在下告辞了,后会有期。”
沈昌平并不让他走,云先生奇怪道:“沈小姐,在下要回茶馆去了,不能丢了饭碗。”
沈昌平说道:“我答应了陈班头要看好你,等郡守大人确认云先生没有嫌疑了,我再放云先生走。云先生,是自己跟我走呢,还是我让人抓云先生走?”
云先生看看沈昌平,又看看沈昌平旁边已经捋袖子的婢女,只好乖乖跟着沈昌平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