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口哄然大笑。
付宽眼珠一翻晕了过去。
城守忙道:“烦请鲁大夫给看看!”
城守开口之前鲁大夫已快步走向付宽。鲁大夫年事已高,却精神矍铄,他蹲下身,掀了付宽的眼皮,又号了脉。
“回大人,他只是受了惊,晕了过去,并无大碍。”
“他可有先天脖子畏寒的症状?”
“老朽并未诊断出他有此症。”
“多谢鲁大夫!带鲁大夫后堂歇息。”
“老朽医馆里尚有病人,这便回了,大人若有需要,再行告知。”
鲁大夫慈眉善目的离开了,走之前,有意无意的看了白舟楫一眼。
城守向衙役一挥手。
“弄醒他!”
钱虎上前,使劲按了他的人中,付宽哼哼着转醒,“疼……”
“付宽!”
城守一拍惊堂木。
“从实招来!”
付宽吓的一抖,耷拉着眼角,萎靡的坐在地上。钱虎一声吼!
“跪好!”
付宽连忙跪好。
宋杳突然似受了惊吓,杏眼微红,她直起身靠向阿灰。立马不动声色的舒了口气。还是靠着阿灰舒服,毕竟男女有别她刚刚只是虚搭在白舟楫臂弯之上,一个姿势久了背有些酸。
“姐姐,昨夜若你们不在,当真让他进了屋……我……我!”
她再也说不下去,两行热泪滚落下来,好一个凄楚惊慌!
宋杳双眸本就漂亮,戴了面纱遮了下半张脸,仅露出的双眸更加迷人夺目。
这娇滴滴的女子,若是当真遭了毒手……顺着一想,人群中立时有人破口大骂!
“奶奶个熊的!臭不要脸的采花贼!”
“没皮没脸的死癞蛤蟆!”
更有甚者!
“大人!砍了他!”
付宽一个嘚瑟!终于意识到这锅太大了!他可不是采花贼啊!他哪有那胆子!他还没娶媳妇呢!
付宽急的向前膝行两步。
“大人!我不是采花贼!我没要采花!不是,我没要做……”
“大人,本朝律法,采花贼应判何邢?”
白舟楫冷冷打断他!明知宋杳是在做戏,可一想到她若不是提前做了准备……白舟楫满面寒霜。
当然,便是不做准备,受罪的也不会是宋某人,都说关心则乱。
“最重可判剐邢!”
付宽白眼一翻又要晕倒。钱虎眼疾手快!死死的按在付宽人中之上。
“嗷!疼!”
城守接着又道:“未遂者入狱三年。”
付宽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声嚷嚷。
“大人!小人是受人指使绑了何姑娘!不是去做采花贼!”
“何人指使?”城守看着他就像看着砧板上的鱼。
付宽犹豫。得罪孙家,岂不是一样无活路!
阿灰抱拳。
“敢问大人,本朝律法,若嫌犯自举,可能减轻刑罚?”
“可!”
“大人,若嫌犯供出从犯,可能减轻刑罚?”
“可!”
不管了!绝不能进大牢!
“是孙荣!孙詹士家六公子贴身侍从!”
果然!是这棒槌!城守厉声喝问。
“他是如何指使的你?”
付宽打定主意豁出去了!反倒心中稍安,嘴皮子麻溜了许多。
“孙荣找到小人,说是前日,何姑娘三人让他家公子大庭广众下吃了亏,至今卧床不起。孙六公子很是恼火,要人不知鬼不觉的绑了何姑娘。若是我将此事办成,便给我五十两银子。”
城守不抱希望的询问。
“你可有证据?”
“有,她们翻出的十两银子便是孙荣给我的,事成之后再给我四十两!”
“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银子又未写名字!
“还有,刘大听见了,就是枣树胡同的刘福。我恐第一回给孙荣办事办不好,特意带着刘大,让他偷偷躲在一侧偷听,回头好给我出出主意。”
当真是,有才!干如此见不得人的事,别人恨不得捂死,生怕走漏一丁点风声,他竟自己主动交出秘密!宋杳被他的机智秀了一脸!
城守大人示意,“去带刘福过来!”
不多时,衙役带着刘福进了公堂。刘福见了公堂上‘公明廉威’四个大字有些腿软,不会是偷鹅的事这么快便被发现了吧!
他颤巍巍的进了公堂,立即跪倒在地。
心虚的不敢看人:“见过大人!”
“刘福,你可识得付宽?”
刘大抬头一眼瞧见了左前方跪着的付宽,他人中青紫,布衣赃乱,还好!原来犯事的不是自己!
“回大人,小人识得。”
“前几日,付宽可带你去见过孙荣?孙荣是否指使付宽绑架刘音姑娘?”
刘大老实点头,“回大人!绑架的姑娘是谁我不知晓,不过,却是让付宽绑架一位女子,说好事成后给他五十两银子。”
“这人可是孙荣?”
“大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