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呲着牙最后对他笑了一笑,“祝余生愉快!”
便哐的一下关上了石门。矮小男人立时被黑暗吞噬。
他未有心理准备三子说关便关。他再也站不住,跌坐在地上,森冷的气立时自地上窜入他的身体,冷风阵阵,水滴声比之前更大一倍。他两手柱地,挣扎着向身后挪着,后背终于贴到墙上时,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一直窜进头里,刺激的他一个激灵。他连忙用一手扶墙,试图支撑自己稍稍离开墙面,可入手冰凉丝滑黏腻,触感便像是摸上了蛇。身处黑暗中的人总是会忍不住瞎想,他也不例外。
他连滚带爬的躲到另一侧紧闭双眼,他安慰自己,没有蛇,自己吓自己罢了。可他越这般说,越像听到了蛇嘶嘶的吐舌声。他甚至觉得,那蛇便在刚刚的角落里一直注视着他,下一刻便会咬上来。
更要命的是三子他们的脚步声已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小的马上便要听不见。他最后一丝他们只是吓一吓他的侥幸也消失了。想到自己下半辈子要在这般可怕的地方度过的矮小男人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吼:“我说!你们回来!快回来!别走!”
话音落下,脚步声彻底消失,男人一动不动的听了半晌,确定真是一丝一毫也听不到脚步之声,他便当他说慢了,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里,他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便是已走到门外的脚步声也未听见。直到石门支呀一声打开,火光照了进来,才打断了他惶恐的哭喊声,他茫然的抬头看向来人。
三子瞧他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很是同情的同他道:“你进来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仿佛经历了上天与地狱。当真是个小可怜!”
男人傻傻的看着他,可他的身体比脑子灵光,奋力欲要站起扑过去,三子见他站都站不稳,便帮了把手,拎起他的后衣领……
宋杳与白舟楫桑齐等在出口。桑齐举着火把,此时白舟楫看了看进来之前他披在宋杳身上的披风。不大满意的皱了眉,还是薄了。
宋杳此时哪还管什么披风,只对这不安常理审案子的手段叹为观止。她听说过动用八百种酷刑的,听说过不给喝水吃饭的,甚至听说过给嫌疑犯全身挠痒痒的。唯独未曾听说过,给犯人提前看看他日后牢狱环境的。
当然,宋杳想,这位仁兄很显然是被匡了。这间牢房逼格自是给罪大恶极祸国殃民逃狱手段一流的顶端犯人准备的。以他的罪行远不至此。
而他是谁,又是如何被捕的还要从前一日午后飞奔出衙门的三匹马,三个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