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宋杳这一日乖乖的在客栈休息,即便如此,楼内楼外议论此事的声音不绝于耳。
今日她将丙生也一并接手过来。燕姑娘如放飞的黄鹂重回森林,叽叽喳喳拉着明生一大早便下楼跑没了影,饭都来不及吃。
白舟楫倒是不请自来,又带了他那本《妙法莲华经》,蹭了早饭不走,接着蹭房间看他的佛经。
哑婆婆闲不住,早先托了燕婉买了针线布匹,现下坐在床边安静的做针线。
丙生被燕婉送过来时,抱了许多小玩意,均是燕婉这些日子的私藏。可他毕竟是小孩童,今日外面又格外热闹,他时不时便望向窗户,流露出向往的眼神。
宋杳安慰他,过不了多久便可同其他人一样出门了。他什么也未说,只乖巧的点头。
无聊的又岂止丙生,宋杳也不大能打起精神,今日外面这般有意思,她也想凑热闹。
可有些人一早得知了悬赏令盛况,却不大淡定了!本是与往常一样的与妻儿其乐融融的早饭时间,却被迫去了书房,还砸了颇为值钱的砚台和价值不菲的青釉茶杯。
午饭时间,燕婉与明生倒是回来了。还带回了好多糕与两件八卦。
第一件是,城守大人上午去衙门比平日晚了些,他一路见识了悬赏令之事如何的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掀起了新的浪潮,甚至远远超过孙六例次抢强民女,稳超何姑娘智斗孙六的热度。
待他终于行到衙门口前。只见来报线索的人从衙门大门口一直排到老柳树,再从老柳树排到隔壁巷子里。
据说城守大人吓的不轻,脸都绿了,努力维持着面皮不抖,严肃板正的大步走进衙门。
百姓们均在议论,城守大人在阳城做了五年父母官,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劳心劳力,受人爱戴。
风平浪静了五年,不曾想来了个桑大人,却遇到了个大案子,他能不生气么?能不介怀么?指不定这五年便白干了!
百姓们属实替城守大人担忧,又替自己高兴。担忧的是,这般好的城守大人很有可能便因此一件事升不了官了。高兴的是,城守大人可继续做他们的城守大人。
宋杳凭借一千八百年看话本子的心得打保票,他们定担忧是假,高兴是真……
第二件是,昨日来叫门欲见何姑娘的登徒子其实是三皇子,这一身份已被吃瓜群众道破。
而道破的原因并不是百姓们用了多少智慧,也不是三皇子自己透露,而且跟随三皇子的大夫住进了驿站。
自然与之前的传闻一联想,便不难猜出这位登徒子便是三皇子了。
而三皇子显然未曾想过要隐瞒身份。之所以这般说,皆因城守大人请了食香楼最贵的席面到城守府宴请了三皇子。
席间请了比露欢楼稍差着的冬脂楼的花魁姝雪姑娘做陪。至于为何未请阳城第一大青楼露欢楼的花魁,原因是,露欢楼现已被桑齐查封。
据说今早一顶小轿从城守府的偏门出来回了冬脂楼,这小轿便是姝雪姑娘惯用的。
比悬赏令八卦次等的八卦便是风流皇子与青楼花魁的一夜春宵了。
宋杳听罢,看向白舟楫,“这便是你说的三皇子今后均不会出现在我面前的法子?”
白舟楫面无表情的“嗯。”了声,便没了下文。
宋杳忍不住想问心中疑惑,可人太多,她不大好问的出。这一下午的心便像猫挠一般的痒痒。
直到燕婉明生各自回了房,哑婆婆搂着丙生睡了下午觉,她才抬手在床周做了结界。扒拉下白舟楫手中的佛经。
白舟楫眼神示意她何事。
宋杳微微抬高下巴,务必以最最端庄淑女的姿态问下面这个憋了多时的问题。
“中午我问你,给三皇子找个漂亮的花魁便是你说的他再不会出现在我面前的法子,你承认了,可对?”
白舟楫瞧着她这般似是有重要事情欲问,便也郑重其事的端好姿态看着她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