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古怪?”
唐禹一口吃掉一个蜜桔,摊摊手,“这我却是不知晓了。”
燕婉瞪她,“故作玄虚!”
唐禹笑呵呵的又拿了一个蜜桔,“古怪是真的。只是本头头还没发现原由。”
宋杳手敲了敲桌面,实在好奇,堂堂仙人竟去做了土匪。若说她这两千年在临端体会最深的其中一件事便是,甭管多大的仙都是极好面子的。
“你又为何去做了土匪?”
“本头头自那日离开阳城,便漫无目的的逛到了丁石镇,在丁石镇外遇到了这些流民。那时本头头还不是匪头。
他们都是郭村的村民,郭村距此不远。不知为何村里一夜之间死了很多人,接下来两三天又死了许多人。
丁石镇的亭长派了衙役与仵作查探,什么也没查出来不说,还莫名死了两名仵作,亭长不敢再查说要上报罗更城城守大人。
这些人不敢在村子里呆了,便找到了镇里。可亭长怕他们村里得了什么怪病,不许他们出现在距镇二十里的范围内。
他们有家不敢归,便成了流民。本头头瞧他们可怜便帮帮他们。”
宋杳端着茶顿在那里,“所以你便教他们当土匪?!”
宋杳实在不知这人脑回路是如何长的,她顿了一顿,“丁石镇亭长不作为,你可去罗更城找城守大人啊!再不济,去阳城!”
唐禹抱臂拄在桌子上,“罗更城我自然去了,城守恐怕没那个心思管。我再一想阳城也属实危险,便只好先带着他们了。”
白舟楫看他一眼,“只剩下老人与孩子了么?”
“不,这些村民放不下家里的地,白日都偷偷回去看地了。本头头便带着老小,咳……赚点饭钱。”
阿灰又问:“罗更城城守为何不管?”
“我前日去了一趟,城守夫人病故了。城守与夫人伉俪情深,听说如今病倒了,如何管这些。”
“这么多条人命,岂有放着的道理?”宋杳放下茶杯。
“明日我们去趟郭村。”白舟楫定了主意。
翌日,几人吃过早饭便一同去了郭村,早饭时陆思林听了燕婉说起郭村的事便也要一同前往。
一行人骑马出了城。村口道路泥泞,不比镇上。
众人到时,村里静悄悄的,人去房空,偶尔头顶有乌鸦飞过。也许是不久前刚刚死过那么多人,看上去有些阴恻恻的。
众人下了马分头探查,村里多数都是矮房,瓦房不多。尸体早被村民们埋了,他们只能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宋杳走到一间院子前,吱呀一声推开门。院子里柴火,竹篓,木盆零散在地上,显然走时很是匆忙。
她走进一间屋子里,泥凝的墙壁,老旧的木床,宋杳摸了摸不大的桌子,蹭了一手指灰。她打量了一圈没看出什么便出院子。
回去的路上,马骑的便不那么急了。整个村子没发现魔族的痕迹,也没有术法使用过后的痕迹。
宋杳对此事存了疑。倘若与魔族有干系,这事便更严重了。
她对白舟楫道:“白师兄,我们恐怕需开棺验尸了。”
白舟楫自然知晓她的担心,出了阳城这样的事,他们不得不加倍留心。
“去罗更城,丁石镇亭长怕是不会同意,开棺不是小事。我们便找可做主的人。”
远处田里的禾苗才刚栽种不久,一片片翠绿色黄绿色随着风摇摆,别有一番景致。明生陪着燕婉骑马看乡间风景。
白舟楫面无表情的喊住明生,“五师弟,你与小师妹留下守在镇上。倘若有魔族出现立时通知于我,不得擅自做主,尤其……看好小师妹。”
燕婉撅着嘴不愿,“我要与你们一同去!”
白舟楫只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他从不担心,五师弟自会安抚好。
燕婉鼓着腮帮子瞪着她二师兄气哼哼的。明生见状扫了四周一圈,打马走远了几步。
宋杳骑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这里危险,你二师兄既托付了你们,你定要擦亮眼守好这里。”
陆思林也凑上前来,拉住燕婉的一只胳膊,眉目柔和笑的犹如长姐,“燕师妹,你莫气,我们也许过一日便会带人来开棺。你至多也守不过两日。”
她回首看了白舟楫一眼道,“鲁师妹你也留下,帮衬着燕师妹。”
她又摇了摇燕婉的手臂,“如此可好?莫要气了。”
宋杳腻歪她这作态,一溜烟跑到阿灰身边,撇撇嘴。阿灰瞧她一眼,又看了看陆思林,眼里闪过一丝忧色。
明生不久便返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簇红红黄黄的野花递给她。
“小师妹,刚刚不是要给马儿戴花吗?这附近只有野花,你先将就着。一会儿到镇上我们去买你喜欢的花。”
小姑娘接过花,总算有了几分笑颜。
宋杳惊讶的挑眉看阿灰,阿灰八卦的心领神会,没想到明生在追姑娘这一途上倒是初成气候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