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老夫真的老了？

老者沉思之间。

伏念轻轻抱拳，道：“老师明鉴，此物现世，至少让文字的传承方便数倍，甚至更多，所以弟子确实担心·······”

“担心什么？”伏念话音未落，便被老者打断道：“此次你却是当局者迷了！”

“此物现世，无疑对天下乃是一件有大功德之事，老夫知道你在担心，会有其它门派借此崛起，甚至撼动我儒家地位，但你要清楚，论起文道，我儒家可还不惧任何一派。”

说到这里，老者眼中骤然散发出一道精光。

如当头棒喝，伏念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多谢老师指点迷津，弟子明白了。”

“嗯！”

老者点点头，随后重新闭上双眼，此举便是示意三人可以离开了。

但是望着老者面前的一卷白纸，伏念神情一阵犹豫，却在此时，只见老者熟练而又自然的便将白纸纳入袖中，见到这一幕，伏念三人便只能无奈告辞出门。

······

白纸的出现，不仅引起诸子百家间的一场暗流涌动，同时也让某位大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改变。

咸阳宫内。

嬴政自上位以来，每日至少会批阅一百二十斤奏折。

然而就在今日，朝中所有大臣们的奏折，竟然都没用竹简呈上，而是用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轻薄之物，写了奏章呈来。

刚开始嬴政也没多想，毕竟还是奏章内容更重要。

但是，当他仅仅才花费一个时辰不到，便将所有奏章批阅完毕后，嬴政开始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是何物？”嬴政威严开口道。

“回禀君上，此物名为“纸”，乃是今日农家水泽先生新创造之物。水泽先生曾送了一批“纸”献给君上，现在内卫正在检查······”

“不必了！现在就去那些“纸”拿过来。”

“是！”

那名侍卫犹豫了一下，随后应了下来。

以前献给嬴政的东西，检查都还没有这么严格，但自从那位荆轲刺王险些成功后，嬴政身边的检查，立刻严格了数倍。

没多久。

侍卫拿来几册白纸，嬴政立即接过，挥毫在上面书写，当时他就感觉到了不一样。

与竹简相比，在白纸上书写，那叫一个自由和丝滑。

“此物造价几何？”嬴政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臣却是不知，因为此物制作技术乃是农家的秘方，不过相比造价不贵，因为咸阳城内那些农家弟子贩卖此物时，价格仅仅和如今粮价相仿。”

“竟是如此？”

嬴政目露惊讶，因为“土豆”的现世，如今市场上的粮食价格已经降了几酬，虽然依旧偏高，但这等价格和类似的“绢帛”相比，已经是极其便宜了。

嬴政挥手让侍卫下去，很快，整个大殿内便只剩下嬴政一人，望着桌面上的白纸发呆。

片刻后。

只听他低语道：“农家水泽，你可真是又为天下带来了件好东西啊！不过这样一来，寡人也越想得到你了。”

“你曾言，农家只为天下人服务，但若是整个天下都在寡人手中，你又当如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