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天停下来,问旁边的周成彦和姚奉瑜:“你们怎么不跑啊,都快迟到了。”
周成彦道:“来不及了,全班就咱们三个在后面了。”
何小天道:“我出来的时候,**还在宿舍。”
姚奉瑜道:“你怎么这么胆小?又没迟到,就算被李长君逮到又能怎么样?”
这个时间的校园仍是漆黑一片,如果不是相隔较近,还是很难分辨出谁是谁,主道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黑影,是起晚的高三学生和起早的高一高二的学生。
三人拐进教学楼,映进灯光,一切都明晰起来。
姚奉瑜突然没了命一般的狂奔,两人不知何事,回头看了看,并无旁人,又往前看,见自班有两个女生正开始上楼。姚奉瑜速度极快,一晃眼便超过了她们,两个女生于是也开始提速,却最终也没能追上。
周成彦道:“你看姚奉瑜坏不坏。”
何小天道:“夏如花说得对,共患难容易,共富贵可就难了。”
周成彦道:“你刚好说反了,那节课刚好我有听。”
何小天道:“之所以会在一起都是环境所迫,和人心无关,环境发生变化的时候自然就分开了。”
周成彦道:“我今天才发现你说话好哲学啊。”
何小天道:“就是瞎扯呗。”
早饭过后,学生们趁着这几分钟的时间各自与周围人聊着那些无关紧要但在他们看来勉强还算有意思的事。学校的四堵高墙已经限制了他们的所见所闻,所以能聊的也只有他们的所思所想。
但哪儿又不是墙呢。
男生们大都呈一片歪倒状,半眯着眼,仿佛刚睡完整晚的觉,吃个早饭就又累虚脱了。完全符合学校“国去言则民朴,民朴则不淫”的预期。
另一边的女生却是叽叽喳喳聊个不停,尤其是张亚楠的到来,更是打破了学校“无得居游于百县,则农民无所闻变见方。农民无所闻变见方则知农无从离其故事,而愚农不知,不好学问。愚农不知,不好学问,则务疾农”的构思,吵翻了半边天。让人觉得,男人仿佛只有四肢,而女人只生了一张嘴。
陆果却不声不响的来到了教室门口,环抱着双臂,远远地看着站在凳子上的张亚楠,骂也不是,走也不是。于是静静的站了一分多钟,等张亚楠安全地坐了下来,才回了四班。
中午,餐厅。
苏龙潜道:“郑天均怎么没来,他在教室学习吗?”
何小天道:“对。”
苏龙潜道:“他中午是不是不回宿舍?”
何小天道:“这个我不知道。”
苏龙潜道:“他怎么那么能学,我要向他学习。”
何小天道:“我们班主任说了,人的命天注定,不要试图改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