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燕又飞还,好景阑珊。东风那惜小眉弯。芳草绿波吹不尽,只隔遥山。 花雨忆前番,粉泪偷弹。倚楼谁与话春闲?数到今朝三月二,梦见犹难。
夏如花道:“我有个朋友,出国打工挣了几年钱,回国之后买了一块地,住在那里面什么活也不用干,与世无争,过起了隐居生活。唉,我也想过点人过的日子,不像现在,被生活追的跟兔子似的,学生考不好就怨老师教不好,还得挨学校批,两头不是人。考好了就是那个学生聪明,和老师没关系。你们觉得学习很枯燥,可毕业了之后都能有自己的人生,我们做老师的,一年年的在你们学生和学校之间两头受气,就和风箱里的老鼠似的。唉,坐题吧。”
卖饭的窗口前围拢着密密麻麻的学生,犹如僵尸攻城,不等前人退出,后人便趁隙挤入,恨不能踩在前人的肉身之上一扑而入。旁边的值班老师早早的过上了与世无争的日子,与学生井水不犯河水,看着这一切只当是个笑话。
忽然砰的一声响,人群中仿佛有人摔倒在地,而后便被周遭的喧闹声和哄笑声淹没,后人继续涌上。
“那小子快摔死了吧?”
“那么高的个子摔的脑袋,不死也该残了。”
“几班的?”
“好像是三班的李朋。”
何小天拦住身旁经过的赵羽,问:“怎么了?”
赵羽笑道:“地上有菜汤,李朋摔了,看起来不轻,被人扶去医务室了。”
何小天也笑起来,道:“不知道这次要赖谁了。”
赵羽道:“估计直接就送去火化了,哈哈哈。”
下午时李朋便没有再来教室,学生间也都无人过问,好比就算武松打死了黑宋江,也丝毫不能影响到灰太狼继续抓他的喜羊羊,只充当了个课前消遣的笑话,旁人一笑而过。只是吴珍珍哭哭啼啼的趴在桌上半晌,让众人以为李朋的伤势加重,开心又翻了一倍。
黄子敬问宋国涛:“涛哥上午的围脖怎么不围了?”
宋国涛正色道:“那不是围脖。”
黄子敬明显一怔,问何小天:“那不是围脖那是什么?”
何小天笑道:“也许是加厚版的红领巾。”
黄子敬见他没个正行,心中又求知欲作祟,问宋国涛:“涛哥那叫什么?”
宋国涛道:“维金斯。”
黄子敬仍是不解,继续问:“维金斯是什么?”
宋国涛道:“人名。”
黄子敬恍然,给何小天使了个眼色。
何小天道:“原来是个名牌啊。”
黄子敬道:“涛哥我问你那叫什么,你告诉我个人名干嘛?”
何小天小声对黄子敬道:“那围巾我也有一条,小时候我妈给我买的,猜猜多少钱?”
黄子敬道:“九块?”
何小天道:“你怎么知道的?”
黄子敬道:“真是九块?”
何小天道:“本来十五块,我妈讲价讲到九块。”
黄子敬转头对宋国涛道:“涛哥太有钱了,一条围巾要九百块呢,涛哥这么有钱,怎么不买个李维斯?”
宋国涛道:“这本来就是李维斯。”
黄子敬道:“你刚才不是说是维金斯吗?”
宋国涛道:“哪有?我说的就是李维斯。”
黄子敬道:“好吧好吧,涛哥牛逼,涛哥威武。”
数学课上,李育新又发了一套模拟题就回了办公室,只希望学生能像山中放养的野鸡,即便没了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仍能茁壮成长。
郭伟伟拍拍何小天,道:“谈谈人生?”
何小天道:“谈!”
郭伟伟道:“你觉得咱班哪个女生好?”
何小天道:“这个不好说。”
郭伟伟道:“那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在咱班找一个。”
何小天道:“这个真不好说。”
郭伟伟道:“谭雁?”
何小天道:“不行不行,比我还爷们。”
郭伟伟道:“李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