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强和付泽坤二人急忙从侧面抢出,一人抱住封泽一边,安慰道:“算了算了。”
二人百般费力,将封泽按回了位子。
封泽指着宋国涛一字一句道:“你——给——我——记——着!”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直到结束何小天都没明白过来此事由何起又于何止,呆呆的望着《瓦尔登湖》的封面,只觉这书可比尼斯湖水怪要邪门多了。
三
一块粉笔头嗖的一下敲打在何小天的左腮。何小天回过神来,却也没作反应,只当是有人扔宋国涛扔偏了。
刘阳伟纳闷道:“呀呵,没打中?”又掰下一块粉笔朝着何小天扔出手去。
何小天才回过头去,问:“怎么了?”
刘阳伟一指那本《瓦尔登湖》:“Give me。”
何小天将书递给他,回过身桌上的粉笔头刚刚滚停。他心中一喜,拿起来一下扔到宋国涛的脑袋上。
没有反应。
拿起来又扔一次。
宋国涛猛地回头,好在何小天早有防备,收势也够快。宋国涛刚才听见了刘阳伟的那句“呀呵,没打中”,而那时自己也确实没被打中,至于那句“give me”则是因为发音不标准,全没听懂,又见刘阳伟到这时手中还捻着半支粉笔,好比杀完人连作案工具都存留在手,也实在过分,当下先入为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两下必定也是刘阳伟扔的,直接破口骂道:“你有病啊!”
刘阳伟刚看完两行字,没招谁没惹谁,正纳闷这写的是啥呢,决想不到这一声是在骂自己,只当是又有热闹可看,一抬头,还真是在骂自己。愣了片刻,想那两块粉笔决没打偏,当即回嘴:“找死啊,神经病!”
宋国涛片刻就已得罪三人,虽然其中有两个是不知道怎么得罪的,却也不敢再多嘴,回过了身子,继续低头戳手机。
严松在旁已经观察何小天半天,将这一切尽收眼内,眼见何小天奸计得逞,也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
何小天听这笑声实在夸张,便回过头看他。
严松还是笑个不停,只伸出手指了指宋国涛,又对着何小天伸出了大拇指。
何小天不明所以,以为他有事要做,便扔给了他一块粉笔。
严松接过粉笔,条件反射一般在瞬间出手,又扔在宋国涛的脑袋上。
四
黄子敬抚摸着卡贴上的两道划痕,觉得这像极了自己满是伤痕的爱情,什么都没得到过,却像是什么都失去了。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满腹的才华就如同三峡大坝开闸后的滔滔江水,任谁也无法阻拦,于是找了张稿纸,缓缓写下:
对于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不爱。的确,我很爱她,十分特别爱她,可无论我多么爱她,也无法让她爱我,我记得她曾答应过我的所有事,可她却忘了她曾对我说的话,她说她不会做我女朋友的,高中毕业以后就会,我会一直记得,也许终生难忘,也许以后就会忘记。我从来没有这么深爱过一个人,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
我已经十八多了,从没谈过恋爱,因为我爱她,我的心里已经没有空余的地方再容纳其他人了,我已经等了她四年,以后还会的,我只希望她能爱我一次。人生真的很短,而我也只有一次人生,我不会慷慨到去娶一个我不爱的人做我妻子,我不在乎你让我等多久,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愿意做我女朋友的。
说的太多尽是废话,我只希望你见到我时能笑一笑,跟我说说话也好,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你不会拒绝了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在我最爱你的时候,你却对我毫无感觉。
人又有几个一生,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不用自欺欺人。也不用做戏给他人看。即使你放下你的自尊,也不能改变什么。结果还是原来的结果,热脸贴在冷屁股上,谁会觉得好受,可为什么有的人一次一次又一次的那样做呢?脸一热就贴,凉了又热,贴,凉。陷入热贴凉缓的无限循环模式。
唉,人生就像一场戏,有人演的是悲剧,有人则是一出违心的喜剧。不曾经历过是永远不会懂的,不用在乎别人说的,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付出一定会有收获吗?谁知道呢,世间多少痴儿女,用尽一生也不能在一起。
五
晚饭,餐厅。
何小天将钢丝从馒头上取下来,皱眉道:“这东西吃进去还不得划破肠子?”
孙大桥道:“不会,上次我见电视上有个人就吃进了一块钢丝球,去医院用镊子夹出来的,但是往外拽的时候被钩住了,肠子那地方打麻药又不管用,哎呀把那个人给疼的。”
苏龙潜道:“吃饭的时候有那个东西一般就嚼出来了。”
孙大桥道:“不好说,有吃饭粗的,不怎么嚼就往下咽。”
何小天道:“咱们吃饭就挺粗的。”
孙大桥道:“这几天我每次看见宋国涛都埋汰他,刚才我看见他还说他,‘涛哥,你怎么这么穷,吃三块的菜?’他伸手还要打我呢,哈哈。”
何小天道:“有时候你骂他他都听不出来,你说他帅,他还真的以为他帅。他妈的怎么有这么天真的人。”
孙大桥道:“咱们高一的数学老师,韩红星,被弄去政教处了。”
何小天道:“真的假的?这么好的老师为什么弄去政教处?”
苏龙潜道:“我觉得他教的一般,不过比李育新好多了。我数学就是高二被李育新毁了的,高考考不好我一定会恨他一辈子。”
董涛道:“可惜了,高一我还做过他的课代表,脾气挺好,讲课讲的也不错,弄去政教处确实是浪费人才了。”
郑天均道:“他那句‘就算做事后诸葛亮也要把题弄会,’光这一句话就比李育新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李育新讲课虽然不行,脾气可不小。学校太傻逼了。”
董涛道:“也不能怪学校,有些人的存留,是这个时代选择的,生存下去的人不一定是最优秀的,但一定是最适应的,这就是中国人历来讲究的中庸之道。你看看陆果和李长君,干啥啥不行,但就是扶云直上。”
孙大桥道:“你看这鸡肝,清水煮鸡肝,卖八块,哪有这么做菜的?卖不完了加点青椒一炒,又卖八块,好事都让他们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