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出发?”
夜琮唇角微微勾起,理了理身上的袖袍:“本王随时都可以出发,一切看鬼医姑娘的时间。”
……
慕漪安顿好两个孩子,从夜琮手里借了楚河留在家中照看后,起身随夜琮一同去皇宫。
原以为还是哪位皇亲国戚的疑难杂症。
听到是给夜琮的母亲淑妃娘娘治腿,慕漪一愣。
“只是腿疾?”
而且听夜琮的描述,大概率是风湿,这种病在她的时代,早就通过华夏医术和现代科技结合开发出新概念针灸理疗,可以做到安全无害的根治。
就这么简单的小病,换早已绝种的月露草?
“本王心疼母妃常年被腿疾折磨,请了多少名医都不管用,最后想到了你。”
说着,夜琮一改之前的高高在上,郑重拱手行半礼:“还请鬼医姑娘妙手仁心,替我母后一驱恶疾。”
一向笔挺的脊背此刻在空中弯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劲松翠竹,亦为母亲折腰。
慕漪撑着脸,忍不住想,这狗男人也没有她想的那么不堪,至少不是人性泯灭,没看出来,竟还是个大孝子。
“行,我自当……”
马车突然一个趔趄。
慕漪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前栽去,撞得她鼻头通红,疼的眼角渗出两滴眼泪来。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低头一看,她整个人几乎挂在夜琮身上,书墨香气和药香纠缠在一起,纠缠不清又格外好闻。
夜琮是天之骄子,面若冠玉,一头青丝一丝不苟束在头顶,此刻却因她的撞击乱了几分,几缕碎发挂在额前,给他平添了两分桀骜。
似乎冷漠孤傲的皇子形象只是掩人耳目的皮囊,真正的夜琮,是藏在克己复礼皇子皮囊后的饿狼。
凶残又桀骜。
慕漪对上那道鹰隼似的视线,慌忙撇开眼,忍不住在心中提醒自己:这就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别忘了五年前被他害的中毒,之后被他睡了还得被追杀。
这货就是个黑心肝的毒物,千万别被骗了。
可身体还是很诚实,起身时不小心踩到衣摆,重心不稳的又摔了回去。
换来男人的一声轻笑。
“当心。”
夜琮单手搀扶慕漪坐稳,温香软玉带的淡淡药香很好闻,意外的清新凝神,似乎只要身边有这股淡淡的香气,再大的怒火也能因此消弭一二。
他原以为这个鬼医是个恃才傲物的狂士,不成想,她也有女儿家娇憨的一面。
夜琮深知自己确实有一副可以迷惑世人的皮囊,这套皮囊也是他在夺嫡之路上无往不利的利器,所有人都当他是直臣储君、克己复礼又高傲疏离。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切都是假象。
想不到鬼医也会被他迷惑。
若是能凭此把鬼医也收入麾下……
夜琮正在思索,门外的侍卫为难的敲了敲马车门。
“王爷,有人拦车?”
被人干扰了计划,夜琮眉头紧锁:“谁?”
侍卫一顿,咽了一口口水。
“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