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夜琮与往日不同,带着些不明显的血腥气,雍容的脸上浮出几分病态的苍白。
许是风雪太急,脚下不稳。
慕漪肩上被他重重一靠,肩头撞得生疼。
“王爷……”楚河提了一件氅衣匆忙敢上前,目光在慕漪和夜琮之间来回游走一番,恍然大悟似的提了剑往后退。
甚至还不忘落门。
慕漪脸上微红,心道这狗直男想什么呢。
伸手正要推开他时,手心里濡湿一片。
只见殷红色透过胸口月白的搭护印在莹白的掌心,红的格外惹眼。
慕漪回过神,心头一紧,抬头低声问:“你受伤了?”
“别声张。”夜琮握紧慕漪的手,蹒跚至床边。
或许是长时间的疼痛,汉水浸透中衣。
慕漪没说话,缄口提他褪下衣衫。
两寸长的刀伤赫然横在胸口,惹眼又可怖。
药粉落在伤口上,夜琮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低声问:“可有药能让我明日恢复如常?”
回应他的,是伤口上骤然绷紧的纱布。
慕漪没好气替他包扎:“我是鬼医,不是神仙,何况是药三分毒,用多了只会伤身。”
“我受伤的事不能声张。”夜琮面色微沉,“缘由我不便多说,算是本王欠你,帮本王这一回。”
慕漪沉默半晌,只给了他一个‘好’字。
夜琮没再多问,闭眼靠在床边,似是熟睡,又似是假寐。
第二日一早,慕漪起身时,身上滑落那件沾了血的大氅。
慕漪嗅觉敏感,对血腥气嫌弃的很,正要丢掉时,冷不丁又想到昨晚夜琮垂眸时脆弱的神情。
这狗男人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性。
大氅上早没了温度,却还是有清浅书墨香。
慕漪鬼使神差的顿住正要丢弃的手,低头折好宽大的袖沿。
等夜琮这个狗直男回来,还给他就是。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慕漪打开门,正好对上一双惊异的眼。
林月娥脸上恬静温和的笑僵住,眼神死死地凝固在慕漪手中的大氅上。
那是王爷的外衣……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在王爷的寝殿,甚至还有王爷的衣服?
林月娥的眼神回转到慕漪的脸上,觑见不施粉黛却早显艳色的脸,十指几乎要把绢帕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