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琦的话音都还没落,一柄长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了纱帘,直直的钉在了她身后的屏风之上。
而那刀锋所过之处,纱帘竟没有丝毫破损。
那‘铛’的一声闷响,如同直接凿在了慕云琦的心上,将她整个人吓得生生退了半步。
又急又吓道,“慕神医,我对你并无恶意呀!”
慕漪冷眼看着此女,嘴角微勾。
“我不知你口口声声叫着的神医是谁,但我妙医堂的规矩,无人能破。”
“来人,把她们二人给我丢出去!”
慕漪一声令下,十九的身形转瞬而出,拎小鸡一般就把人丢了出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整个屋子便都安静了下来。
她抬脚从纱帘的内侧走了出来,看着慕云琦临走时丢在脚下的信封,咬牙凝笑。
“还真是贼心不死。”
她本想着直接将那信纸丢进火盆中,可后来衡量了一番,还是打开瞧了一眼,可那上面的字迹让她为之一愣。
那字迹看上去尤为眼熟,她绝对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可这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权衡再三,慕漪还是先将这信纸收了起来。
而接下来的一整天,慕漪便开始着手治疗那些上门的真正难症。
当她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外面甚至零星飘起了雪花。
“这京城的雪还真是美呀!我们徽州就瞧不到这样的雪景。”
沈柯立在慕漪身后的不远处,正感慨着,便瞧见前方驶来一辆马车。
大马车通体泛着紫黑色,乃是由上好的紫黑檀木制成,驱虫防蛀,冬暖夏凉,造价不菲。
就算是寻常的大户,人家都不见得能用这么奢侈的东西。
慕漪只是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正瞧见一披着大红披风的女子走了下来。
她头戴珠簪,脚踏银靴,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
来人正是打小就养在太后身边的当朝郡主,岳秀雯。
她下了马车,先是在长街上不紧不慢的躲着步子,打量着周围的铺子,一张小脸上尽是好奇。
直至走到妙医堂的门前,岳秀雯才停下了脚步。
“这确实是个好地方,之前便听人说过,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看来,慕姑娘是准备在这京城久居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站在门前赏雪的慕漪不露声色的笑了。
“看来我这医馆开的也不是很隐秘嘛,连郡主殿下都知道了,只怕不用多时,满京城都知道我是药神谷的传人了吧?”
岳秀雯佯装没听出慕漪话中的讽刺之意,只是勾着嘴角,言笑晏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端王说的确实不错,姑娘的确是个妙人,上次在长街上,确实是本郡主考虑不周了。”
“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便擅自下了定论,实在是不妥。”
目前的这个女人言辞恳切,丝毫不像作假。
可慕漪只是扫了她一眼,便继续转头赏起了雪。
“郡主殿下也不用如此屈尊降贵,谁人不知您这护短的性子?”
“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人,一旦护了便会伤及己身。郡主殿下,您说呢?”
早在几天之前,慕漪就已经听到了一些从宫里传出来的流言。
传言,这位郡主殿下在当日回宫之后,便被太后禁足在了宫中,已经整整大半个月没有离开朝晖殿一步。
据说,太后不喜林月娥,更是对她那副小家子气的做派,嗤之以鼻,认为她没有当皇族贵妇的本事和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