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的不远处,一具尸体倒在地上,手脚皆被砍断,脖子都断掉了半截,那死壮奇惨。
其他几具尸体也没好到哪去,明显都被刑讯逼问过,尸身上的各路伤痕都让人不敢直视。
沈柯他们此番出城,是赶在城门落锁前离开的,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还特地乔装改扮了一番。
且加快了脚程,只为将采购的药材尽早带回,所以考虑的并不周全,所携带的兵刃也不算多。
在遭遇到这伙人之后,队伍当中的不少人都手无寸铁,只能以肉身相抗。
可血肉之躯,哪儿能比得上刀枪剑戟?
只一个照面的功夫,沈柯的队伍便损伤惨重。
沈柯自知自己不敌眼前之人,想以自己的命换这些随行之人一个生路。
“这些都只是无辜百姓,身为掌权之人,竟完全不顾百姓生死,你们主子也配继续坐在那太子之位上!”
“无辜百姓?我家主人已经下令,所有跟你们妙医堂扯上关系的人,一概以谋逆之罪论处!他们可是一点都不无辜呢!”
那太子的护卫在说这番话时,就犹如一枚杀星驾临,那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更是嚣张到了极点。
沈柯虽不愿低头,这也不想无辜之人受此牵连。
“你只要放了他们一条生路,我的死活可以任凭你们处置。”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活在泥里的蚂蚁罢了,也配同老子谈条件?”
那护卫非但没有同意沈柯的提议,甚至当即命令手下大开杀戒。
“杀!一个不留!”
不到半个时辰,沈柯便已独木难支。
这些经商赶路的,虽然手上也有些功夫,但又怎么会是这些整日刺杀训练过的将士的对手?
眼看着身后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沈柯暴怒不已,连杀数人,却还是受了伤。
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沈柯被人搀扶着,逐渐向后退,盯着那护卫,一口血沫子碎在了地上。
“夜洵还真是养了条好狗。”
“你说什么?!”那护卫怒目圆瞪,“找死!”
就在那护卫手持长戟,准备动手杀人之前,一把长刀凌空掷来,竟生生的将他那未被铠甲护住的半截胳膊给砍了下来。
惊险之际,一匹枣红大马冲出夜幕!
在长刀落地之前,马背上的人已经凌空跃起,踩着一人的肩头。
那把刀接在了手中,同时用力的向上翻掌一挑,那护卫胸前当即被豁开了一条口子,血光飞溅。
“那天的人,果然是你。”
十九脸上的面具泛着银光,盯着这护卫,一脚将人蹬飞了出去。
之前闯入小院翻东西的人,正是这护卫一行人,当时他们虽然黑衣蒙面,但哪怕是只从身形来判断,也足够让她将这些人认出来了。
而就在这时,慕漪也已经纵马赶到,她人还未下马,手中一个翠绿色的瓷瓶便被她砸碎在了地上。
随着这冬日的冷风刮过,站在后方的几人竟同时身形抽搐,口吐白沫,不过半个呼吸就倒在了地上。
十九此时已经将解毒的药丸分发给了还活着的人。
“将这药丸服下,屏住呼吸。”
沈柯当即照做,可还没等他解释,十九都已经再度窜了出去。
所有中毒之人都像是那倒在针板上的死鱼一般,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