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那些原本还想过来找不痛快的人早已趁机溜之大吉,各自回了小院。
可也正是因此,之前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传言再次席卷开来。
“这端王殿下不会真看上那个寡妇了吧?”
“寡妇又怎么了?长的这般绝色,又有整个药神谷做依仗,别说是个寡妇了,就算是个半老徐娘,也只怕很难有人不动心吧!”
“这端王的心思向来难测,对这个鬼医倒是无尽维护,这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当天下午,夜琮维护慕漪且重伤太傅之子的消息,就飞也似的传回了京城。
可诡异的是,这消息在传回京城之后,就犹如石沉大海。
竟然没有掀起京中半分波浪。
慕漪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心思愈发的复杂。
“端王爷何必如此?你这般维护于我,岂不是平白给人落下话柄?”
“那又如何?”男人神情张扬肆意,俊郎的五官更是被窗外透过来的阳光蒙上了一层阴影。
“本王做事,还轮不到旁人来指指点点。”
“慕漪,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其余的,不用操心。”
夜琮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他之前虽然没有强行运功,只是散出杀意,但是周身经脉还是升起了阻塞之感。
慕漪横了他一眼,银针当即刺入了他的肩头。
“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王爷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若是下次再把我的医嘱当成耳旁风,别说护着我,小心自己先入了土。”
话虽如此,可慕漪的心中免不了升起了一层暖意。
看向身前男人的眼神微微一暗。
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为什么偏偏要在那样的情形之下维护自己?
他这般唯势是图,应该在第一时间跟自己撇清关系才对。
慕漪心绪微乱,手上的动作难免失了分寸。
银针刺入过深,拔出银针的瞬间,男人的肩头上当即就有血滋了出来。
夜琮眼皮一挑,眼看着慕漪动作迅速的将一团棉花按在了银针所落之处,眉眼间勾起了一丝兴味。
“想不到堂堂鬼医也有失手的时候?”
“闭嘴!”慕漪小脸涨红。
愤愤的在男人的肩头上用力的按了两下。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现如今,夜琮身上那些一直没有愈合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虽然还有些呻吟的伤疤,但到底不会给身体造成什么其余的负担了。
慕漪检查过他的脉象后,直接从药箱当中摸出了一个瓷罐。
“这里头装着祛疤除痕的药膏,每天沐浴之后,用温热的毛巾将伤痕处打湿,随后将这药膏涂抹上一层,不出月余,你身上的这些伤痕就会尽数去除。”
夜琮神情有些古怪的将这瓷罐接进了手里。
“这伤疤有何不妥吗?”
“倒是没什么不妥,只是有碍观瞻罢了。”
慕漪收回视线。
夜琮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
这些狰狞可怖的伤疤,无一不昭示着眼前的男人曾经在战场上多么骁勇无畏。
有些要害处的伤痕纵横交错,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身在王位,领兵出征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越也是这样,越能证明皇帝对夜琮的生死毫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