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这时候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说是回光返照，也不为过。

他猛喘着粗气，在孙公公的服侍下，缓缓坐直了身体。

又让人将之前留在这的人全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夜琮一个人。

夜琮那身铠甲上的血迹都还没干，直身站在床榻边上。

“琮儿，你做的很好，父皇没有看错人，如今到了这步光景，这皇位……”

“父皇，别说这些了，您的身子要紧，还是先喝碗参汤吧。”

夜琮别给老皇帝开口的机会，抬手从孙公公的手中接过了那碗参汤，一口一口的喂进了皇帝的嘴里。

“父皇，九皇弟今年已经七岁了，您走后，我会扶持他坐上这个至尊之位，待到他及弱冠之年，儿臣会将这江山还给他。这皇位，儿臣从不感兴趣。”

夜琮在说这番话时，声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眼看着老皇帝的眼神先从不敢置信，随后转为愧疚，夜琮又将一勺参汤递到了他的嘴边。

“这至尊之位做久了，人就变得不再像人了，儿臣只想带着阿漪和两个孩子过平常日子，阿漪说过，等到此间事了，我们要去看看这大好山河，这外面天高海阔，没人想被困在这一座皇城之中。父皇，若是心疼儿臣，便答应了吧。”

父子二人一直在大殿当中待到第二日。

清晨，天色初亮。

夜琮手中拿着一封圣旨，走出了昭德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九皇子夜安为当朝太子，可及皇位前由端王夜琮代为理政！钦此！”

圣旨下发的第三日，皇帝驾崩。

九皇子登基，改国号为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