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唯一一个让李绩有些惊讶的是,他的形象不再是历来普普通通的模样,而是变成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小和尚,很有些本钱。
这也是麻烦之源!
当初是怎么勾搭上的,也不好细论,大概是一根小和尚来往过孙家大宅几次,无非就是简单佛事来往,结果就和其中一名妾室有了染,细节不必细表。
但这女子也是胆大的很了,空旷已久,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仗着距离极近,又有素袍大袖遮掩,于是面上恸哭不已,行动上却在疯狂暗示,
这个麻烦不算大,等他回去寺院后,自然也就不了了之,着紧的是在当下,先得把眼前这关应付过去。
于是微微额首,以示收到。这种事,可不能直接拒绝,真遇上不管不顾的,大家都尴尬。
超度佛事有长有短,数日不等,端看亡故之人的身份地位,以及经济条件;孙大善人这两点上都不缺,所以做的就是十日的大佛事。
这是个很考验僧人和家属体力耐心的过程,对主法的金刚座师来说当然无所谓,怎么也是个比丘僧,道家筑基的修为,别说念经十日,就是百日也不损其分毫。
麻烦的是家属们,以及底下这十二名小沙弥;家属们都是凡人,自不用说,每日都有时间回去休息;小沙弥们良莠不齐,有的有些修为,有的才入门槛,屁-毛不是,比凡人也强出有限,所以除了在第一日大法,和最后一日收尾中需要全部在场外,每日都是有数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的。
基本上都是在白日轮番休息,黄昏后是鬼神就食时间,就得披挂上场。
休息的地方主要是在大宅客房,但因为此番佛事往来亲属实在太多,所以其实客房是没有空闲的,像一熊一朱这样的妖兽在外面随便一缩其实也无所谓,几个人类小沙弥就居无定所,只能看着安排,或者柴房,或者下人居所。
理论上,这样对待做佛事的师傅们是很不尊重的,但一来乡里乡亲的,也没那么多的讲究,二来亲属们有诸多女眷,确实也不方便都挤在客房,再加上孙家银钱给的大方,所以小师傅们也就只能随遇而安。
好在也就十日,又都年轻力壮,也就无所谓了。
第二日清晨,忙活一夜的小沙弥们除去几个有些修为的大师兄还坚持在原地,其他精神不济的小和尚们纷纷在下人们的引领下各去休息,妖兽们被拢做了一堆,挤在柴房是倒头就睡,呼声大起,但几个人类小和尚却不太好办,怎么也得安排一张床,一铺被吧?
下人们正自神伤怎么安排,一个小丫鬟颦了过来,
“海棠院门房还能将就一人,却是可以解决一人的食宿!”
领班的仆人大喜,嘴里称颂主子大度,这解决一个是一个,剩下的也好安排得多。
那小丫鬟随便一指,一根和尚又怎敢拒绝?只好跟了便走,心知怕是有猫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小丫鬟他如何不识?就是在法事时跪的离他最近的三姨娘的贴身丫鬟,这把他点了过去,所为何来,也是不问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