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那个男人,以此来证明你对组织的忠心吧。’
她回想起了之前,琴酒对自己所说的这一番话。
…
夕阳的余晖几乎消失殆尽。
夜色逐渐吞没整片天空,像是无尽的厚海。
废弃港口的水面,平静地映着了无繁星的纯黑,小小的波浪像随风摇曳的丝绸睡衣般,轻柔地拍打着石岸。
“砰——”
是车门被关上的声音。
从车上,走下来了一名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子,模样看起来有些年轻。
一双猩红的眼睛,在没有灯光只有皎洁之色的昏暗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你来了。”
“我来了。”
很是平静的对话,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仿佛再平常不过的问候。
与他对话的,是一名扎着单马尾的黑发女子,身穿着与发色同样颜色的服装。
从头到脚,都维持着纯黑的选择,像是在表明自己现在的立场般。
“我还以为……”
东马开口了,“你找我来,是想告诉我你的决心呢。”
说罢,他失笑了一下。
比起背叛组织,而选择加入自己的队伍,果然还是维持在组织的立场,更为合适吧?
要知道,黑衣组织存在已久,并非是现在的东马,所能抗衡的。
更何况,对方是CIA的人。
能够继续待在组织,自然能更容易获取情报,才能更好的打击犯罪。
说到底,水无怜奈始终是CIA的人。
最忠于的,自然是CIA。
权衡利弊之下,谁都知道该做怎样的选择。
“抱歉,让你失望了。”
站在东马对面,拿枪指着他的人,正是水无怜奈。
不过思及眼下的状况,或许称呼她“基尔”更为合适。
“所以,必须要杀了我?”
即便是对方拿枪自己,东马的脸上也依然没有露出任何慌措的表情,哪怕只是细微的害怕,也没有流露出来。
不过要问,东马怕死吗?
那自然是怕的。
怕死,怕回不去,怕忘记了家乡的样貌。
可换个角度来说,东马是个喜欢玩主角画风的人。
要是自己表现出害怕,或是直接当场跪地求饶,不就跟连续剧中下一秒就死的跑龙套,没任何区别了吗?
所以,根据主角定律。
他只要表现得强大一点,无所畏惧一点,那事情说不定就会出现转机。
更何况,自己手里还捏着一张底牌。
必要时,弃明投暗……
也未尝不可。
“呵,当然。”
基尔没有再过多聊下去了,就此打住了话题。
正当她扣动扳机,准备用子弹朝其眉心射去时,却突然被人叫停了。
“你耳朵上戴着的耳机……该不会,是有人一直在默默监听我们的对话吧?”
“无可奉告。”
扳机又被扣动得深了一些。
“让我猜猜……是琴酒,对吗?”
“……”
基尔没有回应,但却停止了准备射击的动作,松开了扳机。
因为耳机那头,传来了琴酒的声音。
见到这一幕,东马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便趁热打铁道:“琴酒,我听说过你的故事。像是杀人喜欢直接朝头部开枪,这样能避免对方还有苟活的机会。”
“自然,也听说了你最厌恶叛徒和卧底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