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并非如此。”
“什么意思?”
一听这话,大石先生连忙追问道。
“以下内容,请权当我的臆测。”
东马在回答前,事先声明了这一点后,方才继续说道:
“案发前一天,绫香女士深切认识到,自己的人生不过是父亲违法的产物。当她认识到,若不是靠违法,她自己将从施舍方,变成被施舍方……她第一次崩溃了。”
“不是因为那个事实。而是知道了,自己无法忍受变成被施舍的一方。”
“第二天早上,绫香女士像琴佳夫人说的那样,仿佛想通了,很沉着。其实是因为觉悟到了,只能站在父亲的一方活下去吧。”
绫香女士在最后那个早晨,对琴佳夫人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她意识到自己将会改变。
但是改变自己,对于那时的绫香女士来说,应该比死亡更可怕吧。
“所以、所以,她扔下了石头……”
大石先生仿佛明白了一切。
声音不免变得颤抖起来,满含着哭腔。
他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呜咽的哭泣了起来。
泪水仿佛决堤一般。
克制不住情绪的他,又趴在了桌子上,将头埋在了自己的手臂间,“呜呜”的哭泣着。
“大石先生。”
佐藤稍微放轻了语气,问道:“绫香小姐被埋在了哪里?”
被问及的大石先生吸了一下鼻子。
抬起头来,伸手匆匆擦了几下脸上的泪痕。
视线一直低垂着。
“南面的斜坡上。”
“明明把人杀了……你们可能会觉得我傻。不过我觉得,紫云英田多少能……”
那里盛开着大片的紫云英。
随风轻轻荡漾。
就像看见了一大片淡紫色的,薰衣草花海。
“东马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大石略微整理好了一些情绪,但声音还是有些哽咽。
“最初开始在意,是在大前天的晚上。当问到酒店失火案的时候,您是这样说的……”
——‘绫香小姐在一天内,失去了朋友、父母,和自己熟悉的酒店。’
“绫香女士在失踪的那天,就已经死了。听起来好像你知道这件事。”
“从那时候开始……”大石先生似乎了然。
“酒店失火的事情,火舌是在顶层附近吧?”东马问道。
“是的。”本间婆婆回答道:“所以听说除了死去的三人,其余的客人都没什么大碍。”
东马对此提出了质疑:
“可是,住在二楼双人房的琴佳夫人,却因为火灾受了伤。住在二楼的话,应该能立刻逃出去。我猜想失火当时,琴佳夫人并不在房间。”
“是的。”大石先生点点头,“当我最终找到她的时候,琴佳夫人在屋顶阁楼。”
“可是为什么琴佳夫人,会在屋顶阁楼?”佐藤对此感到不解。
她看向了东马,好奇他是否知晓答案。
“姑祖母是去找绫香女士了吧。”伊藤惠猜测道。
“是的。”东马也是同样的想法,“那天晚上,琴佳夫人一定是想起了绫香女士前天说的话。”
说罢。
他将目光转向了大石。
“大石先生,看酒店的设计图,屋顶阁楼没通电吧?”
“是的。”大石迟钝的点了下头,“琴佳夫人是拿着蜡烛去的阁楼。大概是在寻找绫香女士的过程中……”
如此说来。
失火的原因,是琴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