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没有跟你说过,我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远离他,是因为他是hiv携带者。”
“艾滋病携带者?”静安瞪大了眼睛看着雷苙言,想确认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是。”他答道,“我5岁那年,我父亲过世后的一个礼拜,我亲眼看见我的母亲和一个男人,浑身赤『裸』的躺在我父亲的床上,呵,那一天,刚好是我的生日。”他轻笑着,像是在讲述一件和自己没有联系的事一样。
静安根本没有想过雷苙言会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之间,她竟然想不出很好的词来安慰他。
“但是可笑的是,她最终并没有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从那以后,她开始整天在外面喝酒,喝醉了就回来哭,终于有一天她没有回来了,然后第二天,第三天,她都没有回来,她再也没有回来了......”
雷苙言极少愿意去回忆那段时候,因为那是他对母亲这两个字认识最模糊的时候。
“之后听说她被hiv患者搞大了肚子,再之后就听说她被一个男人带去了国外生活,再之后......”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那之后他就不再去听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了。
静安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泪流满面了,或许在她心目中,雷苙言最早是以一个骑士哥哥的身份存在的,所以她一直相信,他的人生里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灰『色』地带。
“怎么哭了?”雷苙言看着哭花脸的静安,舍弃了一只袖子,为她把眼泪鼻涕擦干。
“呜呜,雷苙言!对不起,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比我可怜多了!”静安边哭边叫唤着,可是语气里却完全听不出什么同情的味道。
雷苙言没想到静安会这么说,楞了一下,而后大笑起来。
如果‘可怜’这两个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雷苙言或许会逃避甚至生气,可从静安嘴里这么说出来,他甚至觉得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