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等级观念,怎么到他这里不管用?
德克斯特背过身去,用自己的背影告诉那些好奇的朋友们:
我不认识台上那个人,我没赏识他,即便赏识过我也不会承认……
台下,妮可的手指无声攥紧。
她感觉,她的气势再度被压倒了。
……
“啊,舒服了……”
说完一通大话,雅各布称心如意地下了台,毫不畏惧主办人杀人的眼光。
呵,就准你们上流人高高在上?
不就是秀优越感吗?谁不会啊?
雅各布冲妮可扬了扬眉毛,后者灰头土脸,似乎不愿与自己对视。
而雅各布的内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其实他这次上台,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装x。
很久之前,他就在想,自己会以何种形象出现在蒸汽之都的实质掌权者们眼中。
如果只是一个卑微之人的身份,可想而知会受到轻视,然后就会受到打压。
既有利益者们,绝对不会允许新的豪杰出现,与自己瓜分蛋糕。
所以,就必须用不同寻常的面目,出现在蒸汽之都这个大舞台上。
骄傲,霸气!
同时,神秘!
头脑复杂的掌权者们,此刻应该开始暗暗思忖,这个来历不明的平民,为何敢如此嚣张地站在台上。
他一定有某种自信的资本。
或许是引以为傲的实力。
或许是……深不可测的背景。
雅各布就是要让他们产生误解。
别说自己出身的村子早已毁灭,在白石镇前的自己如同来自无名之地。
哪怕最后掌权者们真的调查出了真相,也要花不少时间。
那段时间,他们反而不会轻举妄动,足够自己加快发育,迅速成长了。
雅各布这一招就是简单地扯了面虎旗,但他相信自己的表现绝对能震慑蒸汽之都幕后的掌权者。
因为自己的表现足够真实,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从来就不会在乎这个世界已经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
他们一定会相信他们所猜测的。
“下面,我们就来看看雅各布先生的魔药。”
随着主办人一挥手,灯光打向一名试药者。
他穿着破旧的亚麻布衣,皮包骨头的样子令人相当怀疑,似乎下一秒就会虚弱倒在地上。
然而,当他服下魔药,他的双眼宛如黑夜中的鬼火骤然明亮起来。
“嘶、嘶……”他微微张着嘴,牙齿打颤,喷吐着热气,像是一头嘴含火焰的巨龙,急欲喷薄出来。
“魔力溢出?”原本打算看好戏的看客们顿时面面相觑,表现出说不出的意外,说不出的震惊。
这个平民所配制出的魔药……竟然同样达到了魔力溢出的标准!
“巧合,这应该是巧合吧。说不定是恰好加到位了剂量,咱们偶尔也会有这样幸运、超出寻常状态的时候吧。”一位蔑视平民的魔药师强撑着笑容道。
但下一秒,他的声音截然而止。
因为另一个试药者,在主办人的示意下,也吞服了药剂,产生了同样的效果。
他的皮肤泛起大面积的赤红,那是魔法能量在体内蓄积不下的效果,恍如一颗魔法炸弹,随时都会爆炸开来。
两个试药者浑身颤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像是被火炙烤着。
他们的脸上写满想要发泄的欲望,如同野兽,如同将要喷发的火山。
终于,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他们可以行动了。
两个试药者忍不住发泄体内的能量,分别一拳打向铁饼。
“轰——”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地,铁饼在两个试药者一拳之下便化为粉末。
大地撕裂,地面的裂缝中隐隐可见水管下,向外冒着蒸汽。
——两人的拳力之大,竟然直接击穿了地面,破坏了数米之下的水管!
而且,整座魔药师协会的大厅都在余力之下,隐隐震动着!
与之前几份魔药相比,这份魔药的强大,根本无须任何人评价。
就算一个三岁小孩都能一辨高下!
“好!”一位本就无所谓尊卑贵贱的魔药师忍不住吼了一声,两眼发热,显然是被魔药的效果所震动。
“厉害,确实厉害。”其他人在震惊之后,也纷纷点了点头。
即便心中有着歧视,但也不得不服。
因为眼前的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
他们都是钻研魔药学的人,多少有着一份实事求是的精神,而且自持身份,信口雌黄不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至少这种公开场合不能。
“我竟然……输了?”妮可喃喃,仿佛不敢相信。
她的身体颤抖着,似乎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雅各布淡淡一笑,胜负已定,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个小插曲,震服身边这个小富婆让她闭嘴,少在自己耳边烦,就是雅各布的全部目的。
至于获胜的彩头,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鸡肋罢了。
得了一点小成绩就炫耀什么的,那是格局低的人才会做的事。
他,雅各布,是那样的人吗?
突然间,雅各布的视野中掠过一道黑色身影。
一股似曾相识的、无可名状的恐惧气息出现在了大厅之内。
这股气息寻常人可能无法察觉到,但经历过类似感觉的雅各布,却敏锐地发现了。
这份感觉,难道是……雅各布倏然抬头,只见一个黑衣女子身影一闪,便脱离了聚集的人群,离开了大厅。
那熟悉的身影,让雅各布立刻就辨认出来。
画师!
心跳莫名加速,雅各布拔腿便走。
“喂,我们的誓约……”妮可在身后想要叫住他,心头有些不忿,跺了跺脚。
“就这么想亲我吗?呵,这个吻先留着吧!”雅各布口中戏谑,但不欲多说,一路追随上去。
妮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破防,跺了跺脚,紧追上去:“给我回来!”
但雅各布全部心思都在画家身上,根本无法顾及她。
他的心里满是疑惑,装不下其他东西。
为什么画师会出现在这里?
她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