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瑟捏过纸团,狐疑着进了屋,把纸团放在另一张纸条旁边:“奇怪了,又有一张。”
五个人的视线齐齐从整齐铺平的纸条上,挪到略显潦草的纸团上。
宋七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腰跟进去,看见周瑟打开纸团,因为揉得太碎,拆开时不小心还撕坏了一边。
周瑟把宋七写的,放在溪明流写的纸条旁边。
内容如下:
宗主你好,我是在你远峰修炼符箓的弟子,那啥,我想说要不你还是别常来吧,我有点原因不方便说,也不方便见人,但是你放心,我生是青禾宗的人!死是青禾宗的鬼!
再加上宋七用左手写的狗爬字,和溪明流娟秀的字体,这一对比起来……反正六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宋七整一个就是震惊的大动作。
……二师兄,居然没有告状,还提前帮自己想了借口?
二师兄是被脏东西附体了吗?!
半晌,阚海洋弱弱开口:“此弟子何意?为何一式两份?”
“他已经说了,不方便现于人前,你们看。”于函棋认真分析,手指从溪明流的那张纸条,挪到宋七的纸条上。
“这两张纸条,如果不是内容一致,在大家看来,无论是从字体或者文化程度上,都是两个人写出来的。这样就混淆了他在咱们心中的形象,以后哪怕亲眼见到他,都分辨不出他是谁。”
宋七嘴角微抽:文化程度……我真是谢谢您嘞老于头儿。
周瑟右手握拳,垂到左掌上,恍然大悟道:“有道理,而且纸条送的方式也不一样,一张叠好,一张揉乱,让我们分辨不清此人的为人究竟是规矩还是不羁。”
鲁东关更欣慰了,捂住胸口靠在椅子上:“这弟子敢来大殿,不担心被发现,足见他胆识过人,且两手准备,又智足谋多,我青禾宗的大幸啊!”
胆识过人、智足谋多本人宋七:谢谢,她并不开心。
周瑟不经意间回头看见宋七,不耐烦扬手:“出去出去,你进来干什么?出去跪着去!”
宋七:“……是。”他最好老了不用氧气管!
……
他们三人还真在议事大殿门口跪了两天两夜。
期间来换守的值守弟子,面上不显,一换了班那是飞一般的速度出去传八卦。
关门弟子被罚很罕见,特别是用这种丢人现眼的方式,还一罚罚三个。
“也不对。”潘思哲一边把鸡腿挪到宋七盘子里,一边道,“似乎从宋姐进宗门以后,关门弟子被罚的现象就很常见了。”
“咳咳咳。”宋七差点没一口饭把自己呛死,恍然抬头道,“这么扎心?”
福年年没好气杵了潘思哲一下:“不说实话你会死啊?!”
宋七:“……”
福年年意识到自己也说错话了,急忙转移话题:“宋姐,你膝盖没问题吗?这两天白野江水位上升,连带着大陆湿气也越严重了。”
宋七咬着筷子,心不在焉地摇头:“没什么问题,只是小早儿的膝盖青紫一片,怕是风湿了,今早还要撑着去和二师兄练功。”
她还是个炼体师,能有什么问题?
萧靖早细皮嫩肉的,只有他一个人跪伤了。
今早从大殿回来的时候,师父那个心疼的样子呦,这么一对比,宋七她简直就好像捡来的。
她憋气,一回头就把火撒到了看戏的二师兄身上,结果溪明流又控诉她恩将仇报。
一说这个她就更恼火了,那两张字条,宗主和几位长老宝贝似的看来看去,看到昨晚终于在他们极尽脑补之下,发现了端倪。
当时鲁东关是这么说的:“你们发现没有,他这样费尽心思隐藏自己,有没有可能,他其实就是咱们青禾宗的人?正因为熟悉的人太多,所以才做两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