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风沉闷,压得人胸口似被沙子堵住了一样。
宽阔的实战场,溪明流站得笔直,与高台上那年老之人对视,却无半点退缩。
溪岳见到溪明流怒火几乎是一点就着:“溪明流,你怎么对祖父说话的?”
宋七:“你怎么对我二师兄说话的?”
溪家男人的针锋相对里,突然出现宋七的声音。
溪岳额头青筋暴起,看向宋七的眼睛都几乎喷火:“我们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哦,原来这是你们的家事啊。”宋七也不是故意插话。
来了驻地三四个月,宋七看过不少次二师兄和溪盏溪岳相处,若是真的互相视为仇敌,那二师兄就不会在上空防线处救下溪岳。
他们之间,可能有误会,宋七是个现代人,在现代没有那么多的打打杀杀和凭实力说话,讲究的就是一个沟通。
因为宋七的插入,溪岳的怒气被顶到了顶点,眼睛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难过的,总之猩红。
溪岳:“明明说好了做一家人,是你先违背了誓言,你又有什么资格这样说祖父!”
嗯???
听起来,溪岳对二师兄的感情较为复杂啊。
宋七默默潘思哲凑到一起,再把夏季拉过来,三个人蹲在地上,从宋七乾坤袋里掏出瓜子。
全场修者:……
高台之上,也传来了突兀的嗑瓜子声。
陆霜羽脊背一僵,身后的阿祁在干什么?
他的形象不要了吗?
陆祁还回身把瓜子分给鲁东关一些,鲁东关捧着瓜子只想哭,杀殿都被带偏了……
溪明流没有搭理溪岳,而是扭头时对视上了沉默而情绪内敛的溪盏。
寂静的风滚过。
溪明流喉间如刀子一般,艰难开口:“当初……”
“闭嘴!”溪蛮屠打断溪明流,大手将面前的桌子差点拍碎,“是你父母无用,死在驻地全归他们实力不强,你怪不着任何人!”
溪明流:“敢问宗主,我父亲可是你亲生的血脉?!”
溪明流声线明显开始起伏,其中有多少悲怆,听着的人只能感受到万分之一。
溪盏不愧是符箓师,现在还保持着冷静,他直抓其中被祖父打断的隐晦之意:“你想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他从小就坏,恶搞咱们又不是一次两次,被赶出去也是理所应当!长老开始吧!”溪岳激动得浑身颤抖,鬼刃霎时出现在手中。
溪盏抬起胳膊拦住溪岳,对着溪明流一字一顿道:“你究竟有什么话不能说!”
他也开始激动了,符箓师的镇定自若逐渐崩溃。
来到驻地以后,他和溪岳兄弟俩,因为一些过往,对溪明流视如仇敌,溪岳甚至希望溪明流去死。
可逐渐的,他发现溪明流会深夜去溪音宗驻地,就站在他的营帐外,不进也不走,呆一会再离开。
白天他们针锋相对,夜晚溪明流又过去为沉睡的溪岳盖好被子。
他以为他四阶,做得这些……就能逃得过他溪盏一个符箓师的敏感?
溪蛮屠再一次出声打断:“别耽误时间了。”
“啧。”宋七搓搓下巴,扭头对潘思哲小声道,“你看,二师兄和溪盏溪岳之间,明显是有误会的,可拦着他们沟通的,却是溪蛮屠,你觉得中间的误会是什么?”
潘思哲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懵逼地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溪师兄现在不说话,肯定是在顾及溪家颜面。”
“有道理。”既然如此,也就不用再等了,宋七站起来拍拍手,“长老,可以开始了。”
话音落下,溪盏再次踏前一步,语气已经有了些急躁,“你还是不肯说?!”
溪明流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眸子冰冷一片:“我青禾宗,必定会打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