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沫看着白书,一时也五味杂沉。虽然现在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眼里的情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一朝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十年了,她离开他整整十年了。十年前,她是鬼他是人;十年后,她抛弃了所有总算回到了人间,他却成了冥界的特使。这算什么?老天爷是不是太闲了竟如此玩她?!
看着他消瘦的脸,这张脸不是他,却又是他。实际无论他变成什么样,骨子里的他永远都是那样。“你,还好吗?”她没问出的是,你,还记得我吗?记得那些青涩美好的时光吗?记得我们一起放学一起写作业一起玩闹的点点滴滴吗?肖沫心里很纠结,既希望他记得,又不舍得他记得。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
“阿沫,我。。。还好啦。我嘛,不就是老样子咯。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很帅啊?哈哈!”白书一时也很感慨,真没想到,两人的再次见面,居然是这种情况下。事实上,白书死后来到冥界开始,就一直在找肖沫,却一直没找到。问谁谁都副神秘的样子,说着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欺世之语。刚开始听到这些话,他自是不信。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在遍寻不着的情况下,想着或许是她因生前没做过什么坏事的缘故,是以能早早地排到了名次,过了轮回镜,再次转世去了。这样想着,他倒也慢慢地放下了。可照今天她这样子来看,她的样貌一点都没变。就像是她从没死过,一直在生长着一样。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明她死后根本没有去过冥界!可若真是如此,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什么人能让亡魂不经冥府直接返回人间?这些,白书虽心里有疑惑,但暂时还没办法问清楚。但他深知从阴体到阳体要经历的困难,是非常痛苦及困难的。
“是,你当然一直很帅啦。”听到白书还如小时候一样唤自己做阿沫,看着他还如年轻时一样自恋,肖沫打心里感到开心。心情一时就有些放松,脸上的郁色一下子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花般地笑容。顿时把旁边那个充当壁花的家伙给看瞪了大眼。
“哎,那个王无风,是吧?你师傅跟我们老大是老相好呢。你也是的,早说啊,也不用我们费心思猜了不是。你这小子啊,就冲这点,你还真是我们老大说的那样,不老实!”赵钱一直就是这样,说话有时都不经脑子,还没整明白呢,这就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听到赵钱这么说,王无风这个气啊。瞪着赵钱,想打他吧自己又打不过,想不理他吧那个还在自顾自地吧啦吧啦。哼哼,你是才知道,难道我就比你早知道吗?!老子也是才看明白的好伐!我C,怪不得临走之前,师傅格外叮嘱,不让自己太过火。当时还说什么是怕自己惹到他无法收拾,弄了半天不是担心自己,而是向身自己男人啊!
“孙叔,书哥和这位,应该是初恋吧。十年不见,互相还这么记忆深刻,这份深情真让人羡慕啊!”不同于赵钱孙李的歪想,小魅她憧憬的是那份美好的爱情。
“小魅,你啊,还是个爱做梦的小姑娘啊。呵呵,有梦的时候是人生中非常短暂的一段时期,也是人生中最珍贵的几年,所以啊你要加陪珍惜啊。”往常总爱跟赵钱抬杠的孙李,这会儿突然没那份心情了。他离开人间已经好久了,久到他连自己的初恋是什么样的,都已经忘记了。现在看到白书和肖沫的感情没有被生死所阻隔,他一时有点感伤。如今的她,还在世上吗?若是当年没出那事,自己或许是截然不同的一辈子吧。。。
“阿沫,今天我不问你这中间的过程,但想来也不会好受。你呢,也别问我什么。咱们都给对方留点想像的空间,好吗?就像小时候那样,如何?”白书看着肖沫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心知她想问什么,便索性自己先说了出来。肖沫所经历的事,他以后用点心思,自然能了解一二,届时再想办法将其导回正途也就是了。自己的事,还是先不要让她知道为好。毕竟现在还不知道她背后那人倒底是何方神圣,若真是个棘手的人物,还得更加谨慎才行。
“好,听你的就是。”肖沫倒是明白,他是不想让自己重提那些旧事,再伤一次心。这么一想,又觉得心里一阵甜蜜。只是,他的事若这次不问,怕是下次不只几时才有机会再见。罢了,这次到底有些仓促,回去解释清楚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只是,你怎么会与此事有所牵扯?庄玲和秦东的事,应该与你无在才对,但王无风突然出面,这是你的意思?那幅画是你想要的?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是我要来的?”肖沫了解白书,白书当然更了解肖沫。所以,如果想知道这件事上的来龙去脉,与其转弯抹角地探,不如直截了当地问。以肖沫的个性,是绝不会管那两人的事的。但那古画要来做什么?还有自己的行踪为何会被透露,这些他必须得问清楚。
“白书,你明白我的性格,对吧?”看到白书轻轻点头,肖沫接着道:“那我也不骗你。”她一边伸手抚平黑色披风,一边重新把它穿上,又把面巾重新戴好,直到只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才接着说:“庄秦二人的事,与我无关。至于无风,事实上他是于茹的前男友,帮于茹固然有我的要求在里,但几份真心几份假意,想来此次的他自己也分不清了。那幅古画,确实是我要无风去向秦东索要的。那东西是古时某大家族的体传家之宝,本就不是什么吉祥之物,又放在人间这么些年,更是没了半点良意。索性,这次我刚好需要它,不如让它远离尘世,免得生出什么祸害来。至于,我要它做什么,这个我不想告诉你。”肖沫了解白书,更甚于了解自己。她深知白书是嫉恶如仇的,若他知道此画的用处,必会倾尽性命以灭之。她绝不接受白书因此而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她宁可因不说而惹急白书,也决不能因此让白书万劫不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