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被孙李这么一打岔,白书刚积聚起来的那点气氛,像肥皂泡一样一下子就破了。白书泄气地瞅了眼孙李,悻悻地道:“带着老头先过去吧。”
到了杭城的冥事事务所,明南把老头放在了床上后,抬手一吸就把老头在深水出沾上的一点死气从体内吸出来了。白书用魂眼扫了一遍老头的魂魄后,放心地坐在了一边。
过了十来分钟,躺在床上的老头手指微微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许是跳江花费了他太多的力气吧,他显得很虚弱。虽说他身上一点伤也没有,但他的精神却很不好。他费力地转动脖子,才看清床对面或坐或站的那些人。
“你们……是你们把我拉上来的?”老头有气无力地问。
“唔”白书指了指明南,“是我让他拉的你。”他注意到了老头用的是拉,而不是救。
“唉,你们不该拉我啊!”老头叹了口气,“今天你们拉了我,明天我还得回去,这又是何必呢。不如我今天就去了,就再也不会痛苦了。”本想着今天就能结束了,却偏偏遇到了他们。
“哦,”白书点表示明白了,“那我让他再把你送回去,再在你身上沉块石头,这样你就不用跳了。保准死的很快,又没有痛苦。你看可好?”
“啊?呃……”老头一时被白书说得很无语,他是要求死不假,但他可没想让人杀掉啊。再说,有这么救人的吗?
“看你也有五六十岁了吧?怎么越过越滚眩呢。”白书懒懒地看着他,带着点瞧不起的模样。“不就是和儿子吵了一架嘛,就这么要死要活的,至于吗?儿子哪做的不好,你跟他说清楚就得了,再不成你告他不孝让他坐几年牢也欧克,你倒好,整这么极端,你死了也就罢了,你那懦弱的儿子以后要不要活?你那才三岁的小孙子要不要活?”
“你,你怎么知道?!”他说的越多,老头就越惊愕,到了最后那句老头都从床上蹦下来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的决定才重要。”白书稍稍欠了欠身,“你那儿子性子懦弱,不敢顶撞你儿媳妇,这又不是第一天的事,你老早便知道了。你若在知道的第一天就求死,倒也还说得过去。这都几年了,今天玩得这一出,就显得没意思了。再说了,你死了,除了你那儿子会背着媳妇哭哭你之外,你以为还会有别人为你哀悼吗?”
“你竟是知道的这么清楚?!”老头震惊地看着白书,本想追究他到底是谁的心思,不知怎么的在看到白书那清澈得仿佛一潭清水的眼睛时,一下子就泄气了。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一般,竹筒倒豆子般地把自己憋了好久的话都说了出来。
“多大点事啊。”好不容易听完老头连哭带说的前因后果,白书一边揉着听得累得慌的耳朵,一边捶着疲倦的后腰道:“不就是想回自个儿家住嘛,至于整得要死要活的嘛,没来的丢你这张老脸。”
“可我儿媳妇她不让我回去,说是那房间早给了她弟弟,没我的地方了!”老头很悲愤,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寻死,不都是被逼无奈嘛。
“那你去法院告她不就结了?”白书一摊手,“赡养老人可不只是儿子的义务,儿媳一样的。”
“她进去了,我那孙子就没妈了!”老头低吼:“我也想过走法律的途径要回属于我的房间,可我儿子怕她因此坐牢,孩子会很可怜。我有家不能回,有房无处住,工资本又被媳妇拿走了,我没有生活来源,无处可居,你说我除了一死还能有什么办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