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老头一大早便去了那边,见面的情形如何,结果怎样,白书不知道,因为他直接走了。
白书没有一刻比此时更急着见到鬼师的那个师父,杜老头嘴里的那个道士让他感到了危险。这个人是不是肖沫身后的那个人尚不得而知,但陆续经历的几件案子里都有所谓道士的身影,这个情况还是应该引起重视的。
他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第二天傍晚回到了倚魂谷。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月卿和明东,白书点点头便进了前厅。
“可有什么变化?”白书一坐下就问道。
在杭城的时候,因为担心这边会有人来施救,白书曾传信给月卿让他多留意关着的那俩家伙。却没想到,别说没有来救他们的人,就连这俩人本身都安静得让他咂舌。可以这么说,从抓到这俩人开始,他们除了张嘴吃饭喝水外,一句话都没说过。用明东的话说,若不是他们还在拉拉撒撒吃吃喝喝,那俩就跟个死人没什么两样。
“没有。”月卿摇摇头。那俩人是他和袁毅一起出手抓到的,当时也是颇费了一些功夫才得手。之后一路押解,他和明东一直都是亲力亲为,未曾离开过半分。所以,他可以肯定这家伙并没有被人掉包。如果说那个女徒弟安静倒还可以理解,毕竟连师父都被抓了,她除了老实待着也没有别的办法。可这个当师父的也如此安静,就有些令人费解了。难道是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所以懒得再反抗了吗?
看着眼前锁魂笼中一声不响地坐着的秃头男人,白书很沉默。他站起身,走到笼子边,把左手伸了进去。众目睽睽下,笼中的左手没有任何变化。白书顿了顿,右手拇指和中指拈在一起,向着那秃头的脸伸了过去,直伸到顶住他的脸皮。终于,那秃头男人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秃头一点都不意外地看着他,那轻松的语气就像是在问候久违的老朋友。
“呃,看来你的任务完成得极好。只是有些可惜,你的主子终究还是放弃你了。”白书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因为他刚刚发现自己简直蠢到无药可救。“我很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心甘情愿的。”
囚禁这家伙,目的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可自己怎么就忘了那条大鱼也不是傻子呢?秃头虽然功夫不低,能和月袁两人联手抵抗一阵子,但毕竟只是个棋子。一个已知无用的弃子,主子是不屑去费神的。
“主人赋予了我超长的生命,有机会我自然应该加以报答,这不是你们人类常常挂在嘴边的道理吗?怎地此时却来问我?”秃头男人对白书的讽刺并不生气,却对他讽刺其主人的语气很是不高兴。
“我们人类?呵呵,你倒真得相信自己不是人了?”白书撇了撇嘴,“怎么?修如楼给你装了一副狼心,你便就当自己是狼崽子了?你少来了,狼表示这个锅他不背。”
“你怎么知道是无心帮我换的?”秃头这会倒有些惊奇了,不由得仔细地看了看白书,半响才叹了口气:“我早就跟他说过,不能太小看你了。只望他之后多注意着你些,别再这么容易被你识破了。”
“你不过是个小喽啰,他自认是你主子的左膀右臂,又怎会听你的。”白书退后几步,懒懒地坐回椅子,“不过我还是着了你们的道,这个回合你们领先了。”
白书和秃头的一番对话,月卿和孙李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很愧疚。若不是公子发现有异,只怕他们至今还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呢!枉费他们多了这么多年道行,居然关键时刻掉链子,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公子,我们……对不起。”孙李想了想,还是开口了。